朗月高升之際,薑宜和哪些個並沒讓慕容郎七底下的食客的手下看上的婦人,被帶到庭院後方一處,餓了一整天的她們隻分得了一碗稀拉的粟米粥,累上一天的薑宜饑渴的很,拿起大碗倒頭就喝了,不能飽腹權當解渴亦好。
“公主,給你喝。”見她喝得如此不顧禮儀,想是餓急了,春端著自己的那碗尋了過來。
薑宜睨看了眼這瘦弱無比的春,摸了摸袖中從慕容郎七那順手牽來的餅幹依然在。
“不必顧我,你可自飲。”薑宜淺淺一笑,脾氣也好上幾分。
“然,奴知。”春的眼眸微紅,端碗的手亦是微微激動著,想著公主一如既往的關心她,因她是公主的家奴,就算公主要她割肉飽腹亦是應當的,她不但沒有如此做竟然連自己手中珍貴的米粥亦不曾奪去。
驚魂了一天,薑宜沒那心思與她重溫舊情,直接就是轉身找了個靠窗的床躺了下去,滿室的婦人吵吵鬧鬧一通之後亦一一就寢了。
薑宜一住就是三天,外麵守衛亦換了三批人,室內的人從未出去過,哪些宴會上被帶走的婦人亦無被送回的,每天除了三餐送食燕軍,根本就無法接觸到外人,相當於與世隔絕般的度過了三天。
遠處能看到烏黑的煙火,空氣中又能聞著血腥的味道,薑宜想這幾天那慕容郎七應該是與那晉國開戰了,隻是不知道誰贏。一想到這個,她不由的又記起了那慕容郎七來,一連幾天都不曾聽聞有人找她,又是連續戰火,怕是找不到她就將她拋之腦後了。
薑宜所料不差,慕容郎七的人將原來院中的婦人都尋了個遍,亦不曾找到當晚那婦,問了守夜的劍客亦說不曾有婦入那後院,主要是那個知道薑宜出去過的劍客,壓根就不曾想到薑宜是騙他的,故想了幾次都是說沒有到內院的婦人,無形之中為薑宜開脫了。一來二去之間戰爭暴發了,慕容郎七將其拋之腦後,並將那晚窩囊之氣全數發泄在晉軍之上,第一次對戰,燕大勝而歸。
“那奴,出去問問何時再辦宴會。”說話的正是那淩妃,而被她指使的正是薑宜的家奴春。
“奴、、、、、、!”春望著門外那又壯又粗的漢子,整個人都顫了顫,臉色刹白。
“作死?還不快去。”在齊宮積威氣盛的淩妃,如今依然帶有三分。這慕容郎七帶著堂堂燕國眾人,竟然隻舉行這麼一次宴會,隔如此之久亦不再開辦宴會,哪像往日他們齊宮,日日笙歌好不快活,如此一比不敵齊宮三分,淩妃尖酸的想著,也就是說這淩妃才在此處守住三天,便寂寞了。
再者上次因穗公主之死,她無心裝扮不曾想卻讓那月妃出盡了風頭,而自己卻無人挑選,落得日日在此處,如再過些時日不開宴會,她們都老衰怕是無人再要了。
可悲這無知亡國奴,竟還日日想著爭寵鬥豔,取悅男人。
薑宜扯嘴輕笑,目光一掃竟然還有不少人眼光溜溜,想法一致的。這些高貴的血脈,世代相傳的風骨傲氣,隻這幾天就已經磨平,風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