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過去一個時辰之後,喝酒之人東倒西歪形像全無,大廳已經響起了婦人鶯鶯嚶嚶的呻吟聲,有的人抱著去了旁邊的偏房裏作樂,豪放的直接就在大廳開始玩弄,氣氛已然發熱,場麵已經混亂了,四處彌漫著朦朧的色彩。
薑宜不動聲色的站起來,悄無聲息的往外走著,此時此刻根本不可能會有人有時間來關注一個婦人了。她並沒有從大門出去,而是往後麵走去。
“作甚。”黑暗處一個聲音傳出來,夾帶著殺氣。
“妾喝高了,想出恭,擾君了。”
她說喝多了,想上廁所,打擾到你了。
薑宜低著頭,態度非常恭敬有禮。
“爾一婦人無傳令不可入內。”
不行,沒有通令,她不能從這裏過,薑宜不由大急。
“妾內急甚久,擾得大人已有煩意,請君通容。”薑宜楚楚可憐急切的語氣。
“他日富貴必不相忘。”她又低聲的加了一句,先說已經讓宴會讓的大人物心情不爽了,再以利誘之,先是威逼再是利誘,問她話語之人不過是慕容郎七手下的一名看家劍客,比心計哪裏是她對手?
“速去速回。”半晌之後,那聲音的源頭徹底消失了。這是放行了吧。
“然,然。”薑宜歡喜一笑,低低應著,腳步飛快的走過。
她不是想著要逃脫,逃走這件事早在路上她就想過好幾回了,這種想法已然讓她拋棄,離開這裏去哪裏不是一樣呢?這兵荒馬亂的時代,除非她去原始森林裏躲著過日子,否則對她來說哪裏都一樣的。再說這贏弱無比的身子不養好之前,她手搏雞之力身無一錢相依,隻怕離開不出三天她不餓死也會讓人給宰殺了。落後無比的地方隻有最富貴榮華之地才有著比較完善的生活待遇,所以她並沒有想著要馬上離開,憑著她的本事,薑宜自認為周旋著亦能讓自己過得舒暢。
薑宜根據自己腦海中的一些記憶,這個時代的庭院建築都是相差無幾的,大致猜測著廚房的大概位置,她很餓不說幾天以來就咬著那糠餅,石頭般硬不說,一點營養亦沒有,與其在那大廳之內看著別人酒池肉林,飲酒作樂,聽著一道跪著的婦人咽口水的聲音,還不如出來去偷點吃的。
避開幾個躲藏的劍客之後,她已經走到了後院,她走的很大方,沒有一點慌張反而是一副自然的模樣,不能算是她藝高膽大,而是這落後的年代對於探子刺客一類防守並不突出,而一些武藝高強的看到她亦並不現身。
一來亦是以為她是主上叫來的,否則前麵的劍客亦不可能會放她入內。
二來,在他們看來不過一婦人而已,壓根就不值得亦不屑現身。
薑宜摟摟衣物,從容的走盡一處房間內。前廳錯落有致,裏麵裝飾高雅,連續三間進擺布整齊有序,室內能聞到淡淡的蘭花香,桌子擺著一些點心水果,一邊是大床一邊是低榻。
這、這哪裏是廚房會有的樣子,這明明是別人的寢室。
其實不怪她走錯,不是她記憶中房子布置有錯,而是之前的周台郡王,因為迷信所以聽從了食客的說法,將這裏改成了寢室,這以前是郡王的主室,如今正是那慕容郎七的臨時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