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胡愁冷冷地看著雲風,他的眼神冷得像一把錐子。
雲風眼裏露出一股寂寥:我不能殺你,因為,你是我兄弟。
胡愁道:兄弟?收起你這可笑的借口吧。你廢了我武功,還不如殺了我。
雲風淡淡道:不錯,我廢了你的武功,可我沒得選。我知道,你一日有能力,就絕不會放棄那份仇恨。終有一天,你會實現你的願望。可是對不起,我不能讓那一日到來。因為,他是我的父親。
“啪啪啪”
鼓掌的聲音。
平台的遠處,一個青衣老者緩步當車,漸行漸近。
胡愁驚道:左叔叔。
雲風朗聲道:閣下何人?
青衣老者:左公權。
雲風也驚道:史天王帳下,左公右龍,是為左膀右臂。你就是那隻自稱左侯的左膀?
左侯道:正是老朽。
雲風眼中光芒一閃,冷聲道:你來的真巧,不知道所為何事?
左侯道:我來的並不巧,我是特意在此時來的,來看場戲。
雲風笑道:原來如此,可惜的是,你來的不是時候,戲已經結束了。
左侯詭秘的一笑,道:沒有、沒有,我可是知道,好戲還在後頭呢。
“後麵可不是什麼好戲”。
卻是楚留香的聲音。
不知何時,香帥竟然醒了。
左侯微微一揖,微笑道:香帥別來無恙?
楚留香道:托你日日惦記的福,尚未命喪黃泉。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好消息。
左侯道:不錯,這的確算得上一個好消息。隻不過,我這裏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
楚留香微笑道:我能不能不讓你說。
左侯搖了搖頭,道:恐怕不能。
楚留香道:那麼,你就說出來。
左侯朝著遠處天邊拜了一拜,正色道:天王,您老可以安息了。
楚留香笑道:左侯莫不是已將當年史天王之死,算到了在下的頭上,現在還準備將我們一網打盡?
左侯微微躬身:香帥明察秋毫。
楚留香微微一笑,突然道:這兩年多,真是辛苦你了。
他自然是對雲風說的。
雲風已然是熱淚盈眶,幾不能語。他拚命的搖了搖頭,終將淚水忍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裏幹什麼?”
蜿蜒上山的路上,竟然響起唐琳的聲音。
左侯回頭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神光,淡淡道:老朽左公權,來這裏看場好戲。
唐琳皺了皺眉,道:史天王帳下,左侯左公權?
左侯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唐門的女娃娃,也知道老朽的些許薄名。
唐琳淡淡道:的確聽過,隻不過,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你所說的好戲。
她突然看到了雲風,眼神中閃過一絲猶疑。
左侯淡淡道:姑娘願意聽聽這場好戲的內容麼?
唐琳淡淡道:有何不可。
左侯哈哈笑道:好,這場戲就叫做,父子相殘,手足蕭牆。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均是麵色一變。
胡愁驚道:左叔叔,你這話是何意?
左侯臉上突然現出一股古怪之色,像是鄙夷,又像是哂笑。
“你的武功廢了,耳朵也殘廢了麼?”
胡愁像是突然意識到些許什麼,他左顧又瞧,囁囁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誰是父,子又是誰?
左侯哈哈大笑:好,準備了二十年,就為了今日這場戲,我不妨就告訴你,父,就是麵前的香帥;子,自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