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陶謙、陳登、曹豹等人才明白過來,張彥這是在殺人立威啊。
陳登望著張彥的目光裏閃過一絲希冀,嘴角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但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倒是陶謙,他看到被張彥殺掉的那個士兵,難免會有一絲惋惜。可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再去責備張彥,也於事無補了,死去的那個士兵,也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張彥一臉的鐵青,犀利的目光掃視過所有站在那裏的丹陽兵,看到他們的褲子都當眾脫掉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朗聲道:“很好。大家都將褲子提上,站在這裏等候我的調遣。”
“喏!”兩千九百九十九個丹陽兵異口同聲的回答道,這一次,他們都沒有猶豫,生怕稍有遲疑,會被張彥斬首。
張彥轉過身子,看到陶謙的眉宇間有著一絲不喜,當即抱拳道:“張彥沒有經過州牧大人的允許,擅自斬殺了一個士兵,實在是罪大惡極,還請州牧大人嚴懲!”
陶謙輕輕歎了一口氣,擺手道:“罷了罷了,張校尉也是為了嚴明軍隊的紀律才殺人的,這些人跟著我太久了,難免有些驕狂之氣,張校尉替我進行整頓一下,也算不上什麼罪。張校尉,這些士兵是我徐州戰鬥力最強的,我現在把他們全部交給你,希望你帶領他們,能夠順利完成偷襲曹軍糧草大營的任務。”
張彥抱拳道:“大人請放心,張彥一定竭盡全力的去完成這重要的使命。”
“好,那一切就拜托張校尉了!”陶謙主動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張彥的手,抓的牢牢的,可見對張彥是寄托了厚望,“另外,我讓人給你們安排了踐行酒,等一會兒……”
“大人,踐行酒就不用喝了,還是留著等我們回來之後喝慶功酒吧。”張彥打斷了陶謙的話,胸有成竹的道。
“好,那就留著等你們凱旋,到時候,我在城中大擺筵席,一定要好好的慶祝你們的功勞!”
張彥抬頭看了看夜空,對陶謙道:“大人,時候也不早了,天色也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想現在就啟程。”
陶謙見張彥要走,便立刻說道:“此去沛縣尚有很長的一段路程,如果徒步前進的話,不僅費時,也很費力。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三千匹戰馬,你們每人騎上一匹,現在出發的話,第二天拂曉便可抵達。”
“大人考慮的十分周全,末將佩服的五體投地。”張彥客氣的說道。
陶謙笑了笑,轉身對站在身後的曹豹道:“你帶著張校尉去馬廄,讓他們每人挑選一匹戰馬。之後,再去糧倉,讓他們每人帶上三天的幹糧。”
“喏!”
曹豹抱拳應了一聲,然後對張彥道:“張校尉,帶著你的部下請跟我來吧!”
張彥點了點頭,一聲令下,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兩千九百九十九名丹陽兵便跟著他一起朝馬廄走去。
看著張彥帶著丹陽兵離開了太守府,陶謙不禁在心中產生了一些疑慮,扭頭對身邊的陳登道:“元龍,如果張彥失敗了,你可還有什麼應對之策嗎?”
陳登皺著眉頭,略微思索了一番,這才回答道:“大人,如果張彥沒有成功,我們可以暫時放棄彭城,退到東海,獨保郯城。郯城是徐州最堅固的城池,城中糧秣充足,如果堅守的話,可以抵擋曹軍一年半載沒有問題。”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萬一張彥不能成功,我們也有路可退。”陶謙道。
“喏!”
張彥跟著曹豹去了馬廄,三千人一人挑選了一匹戰馬,並讓曹豹重新叫來了一個丹陽兵,以補充被他斬殺的那個丹陽兵的缺額。
隨後他跟著曹豹到了糧倉取了三天的幹糧,這才將三千丹陽兵聚集到西城門。
而張彥則去了太守府,請徐州牧陶謙派遣將士佯裝攻擊曹軍營寨,以達到吸引曹軍視線的目的。隻要徐州兵在東門一有動靜,那麼他就可以率領三千丹陽兵從西門偷偷的溜出彭城,然後繞過曹軍的營寨,朝沛縣而去。
陶謙采用了張彥的這個建議,派遣曹豹帶領兩千士兵從東門出城,佯攻曹軍營寨。
張彥這才放心的離開了太守府,翻身跳上馬背,“駕”的一聲大喝,立刻朝西門疾馳而去。
彭城西城門的一片空地上,三千丹陽兵騎著高頭大馬,靜靜的等候在那裏,嚴陣以待。
過了沒有多久,張彥騎著戰馬從城中駛來,與這三千士兵一起在城門附近等候著。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從東門那裏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呐喊聲,張彥知道是曹豹開始行動了。但是,他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又等上了一段時間。
張彥為了能夠成功溜出城而不被曹軍發現,特意用布裹著馬蹄,這樣一來,馬蹄在奔跑是與地麵接觸後發出的聲音就不會那麼響亮。
又過了大約十幾分鍾,一名斥候從東門跑了過來,見到張彥後,直接向張彥稟告東門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