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都沒有。
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響不時從遠虛傳來,伴隨著被火燒的慘叫聲,飛騎不斷往下墜落,即便飛騎不斷補位,卻到底敵不過弓箭手。再加上宮中落雪後,地麵極滑,人從高空飛落,想穩穩當當站住顯然是不可能的,一旦身子穩不住,打滑摔倒,便給人可乘之機。
身後傳來沉沉的馬蹄聲,七王爺一喜,回頭卻見他的部下站在鍾巍和熊泗的中間。熊一樣的熊泗勾著他部下的脖子,沒個正形:“我跟喬兄一見如故,喬兄已經答應歸順朝廷,七王爺,你還有別的部下嗎若是有一起叫出來吧我尋思著你這些部下各個都是將才,就隻有你是個沒用的廢物”
七王爺怒視著容z:“容z,你想謀反嗎皇上下了聖旨傳位於我,你卻不讓我進宮,今日我無論如何也要進去,替皇上清君側”
他朝著寢宮的方向廝殺,很快便殺到了寢宮門口,他拿著劍正要進去,卻見本該死了的皇上披著大氅站在宮殿門口。他瘦了許多,可身材依舊高大,隻站在那,便有種帝王之姿。如今他正雙目猩紅,冷然盯著七王爺。
七王爺一愣,下意識後退一步,“怎麼可能,那藥是無解的,你”
宋朝夕和皇後並肩從屋中出來,宋朝夕挑眉看向七王爺,不屑地嗤笑:“無解誰說的這世界上沒有無解的毒藥,隻有不會解的大夫。你所謂的無解毒藥,我隻是順手搭配了幾味藥,便把毒性給解了。”
“不可能,那藥就算解了,人也會成為廢人”
皇後繄張地看向宋朝夕,宋朝夕安樵道:“放心吧,我一定會讓皇上好起來的。雖則藥性是強了些,但隻要吃了我的藥調理一段時日,皇上便可以康復如初,甚至比從前還要健壯。”
七王爺麵如死灰,繄抓劍柄,像是要吃了宋朝夕,“你這賤人,都怪你壞我好事”
宋朝夕轉頭看向容z,事實上她一直在看他,他銀色的鎧甲上濺了許多血,渾身布滿肅殺之氣,威嚴冷森,是她從未見過的姿態。她忽然想起多年前姑姑說的話,姑姑說她這人慕強,男人越強便越是能讓她臣服。
她想男人和女人或許是一樣的,男人臣服於君主,而女人臣服於男人。
當然,這種臣服與地位無關,隻是一種信念。
宋朝夕抿唇,笑容一如既往的燦爛:“國公爺,他罵我”
她一笑,容z的心便定了,那股肅殺氣淡了許多,他似乎又成了那個日日把她摟在懷中疼的夫君。
“我早看他不順眼了。”
宋朝夕眨眨眼,“那就殺了他吧他廢話有點多,比皇上差遠了,這種人也配當皇上簡直是可笑”
皇上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對她耿直的實話很是滿意。
七王爺握住劍,滿麵猙獰不甘,“若不是你母親殺了我母親,我也不會有今日。”
皇上闔了闔眼,他麵色蒼白,聲音有些幹啞,“你母親根本不是太後殺的,但我說這些你肯定是不會信的,你覺得這宮中沒有真正的好人,兄弟手足都不足為信,你當然不會信我的話。當年我提醒過太後,不是自己的孩子不要養,尋常人家尚且養不親,更何況是皇家呢可她以為你是傻子,對你多有憐憫,精心照顧,結果你便是這樣對她,對我的”
七王爺冷笑,“說得好聽,你們不過是偽善罷了。若我不是傻子,你們能容我我裝瘋賣傻,忍辱負重,為的便是今日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不過,我也算回本了,那日我讓人給你下藥,找人扮成你的模樣代替你在這宮中行走,你的大臣和女人竟沒一個認出那不是你,你還真是可悲更好笑的是,那個低賤的馬奴睡了你所有的女人,他說皇上的女人沒什麼大不了的,並不比鄉下的婦人滋味足,床上一貫無趣的很”
皇上震怒,猛地咳出一口血,他看向一側的皇後,咳得愈發厲害了,皇後連忙搖頭,“我知道他不是你,沒讓他碰我,但是別的妃嬪恐怕你也別太難過,身子要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