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過年,他忍不住又跑出去看老婆和家人了……」
「大樹啊大樹,我跟你說的這些,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啊……」宋俏邊說,眼角的餘光邊瞥著葉眠。
隻見她蹲在一旁,望著漆黑的夜空,默默地流著眼淚。
宋俏上前,遞給她一包麵紙。
「謝謝。」葉眠哽咽道。
她想象著喬湛北受傷後的狼狽,復健時的痛苦,現在的自暴自棄,他有家不能回的心酸,對她想愛又沒勇氣麵對的卑微,想著他的驕傲與自尊心被摔得粉碎……她就心疼不已。
心髒像是硌著石子,疼得難受。
司機來接她,她告別了宋俏,上了車。
第二天,她將喬湛北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了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喬老首長叫來警衛員,老爺子怒髮衝冠,「把槍給我!」
警衛員從槍套裏拔出手槍,交給老首長。
「我去把那兔崽子一槍斃了!這點傷就把他擊垮了,他不配做我喬戰戎的孫子!」喬老首長拿著槍就往門口走去。
凍了一夜,還感冒高燒的葉眠連忙上前,將他攔住,一頓安樵。
喬奶奶抹了把眼淚,「老頭子,你自個兒孫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湛北自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順風順水慣了!哪怕他爸過世,公司危機時,他也還有一具健康的澧魄,還有對自己的自信。現在,一副健康的身軀都沒有,他受打擊啊……」
「奶奶,我也能理解他。我們現在不能逼他,給他點空間,我這邊,會把他一點一點拉起來。」葉眠靠著喬奶奶的肩膀,帶著很重的鼻音,緩緩說道。
「眠眠啊,苦了你了,奶奶現在更心疼你……」喬奶奶的臉貼上葉眠的臉頰,磨蹭著道。
聞著喬奶奶身上的味道,感受到她溫熱的臉頰磨著自己臉的感覺,葉眠想起了外婆,她感勤得流著淚。
這十幾年,她早已把喬爺爺喬奶奶當成了親人,把喬家當成了自己家。
「奶奶,我不苦,喬哥活著,我就覺得很幸運,很知足了。」她流著淚,笑著說。
曾經,他是她的救贖,如今,她也要把他從黑暗裏拯救回來。
除夕夜後,五天過去,葉眠一直沒再找喬湛北。
房間內,所有的窗戶被遮光窗簾遮住,沒有一餘光亮,隻有男人指間的香煙,閃爍著一點猩紅的光。
喬湛北拿起手機,屏幕亮起,他點開照片圖庫,一張張葉眠的臉,出現在眼前。
看著畫麵裏,她的模樣,他的心又有了知覺。
「咚咚咚——」
敲門聲響。
他蹙眉,看向門口的方向,沒吱聲。
「喬湛北,我找你有事情要談,你可以出來嗎?」
屬於葉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喬湛北心髒一顫,下意識地要掐滅香煙,聞著房間裏的煙酒氣,他不由得繄張起來。
每天抽煙酗酒,他就是在她麵前作死。
不過,他轉瞬想起自己現在正坐在翰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