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十幾度,她身上隻穿著毛衣和打底,竟然沒覺得冷。今晚,所有的感覺與知覺都被喬湛北佔去了。
穿上女孩遞來的羽絨服,葉眠還是感覺到了一股溫暖包裹住自己,她看著跟前富有活力的女孩,誠摯道:「一會有司機來接我,謝謝你啊。」
路燈下,女孩雙手插兜,蹦蹦跳跳地度暖,眼神直率地看著她,義氣道:「嗐,girlshelpgirls嘛!」
女孩之間,互幫互助。
葉眠微頓,眼前的女孩全身彷彿閃閃發著光,也不禁會心一笑。
心說,他總算沒給她招來個新綠茶。
葉眠滿是感激地看著女孩,「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聽說是你救了喬湛北,謝謝啊。」
她對喬湛北失蹤後,如何被救,去了哪都充滿了好奇。
「我叫宋俏,叫我俏俏好啦。其實,說起來,是他救了我……」宋俏說著,吐了吐舌頭,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兒。
原來,她是一名極限運勤愛好者,那天剛和一群夥伴探索一個懸崖峭壁上的山洞出來,不小心失足,墜了下去。
「當時他掛在了一棵古樹上,距離穀底也就幾米的距離,我摔下,連帶著把他也撞了下去,他給我當肉墊了,肋骨被昏斷了一根,差點紮穿了肺。」
說起這些來,宋俏很不好意思地撓著頭,「他救了我,我就跟隊友們一起救走了他,我們是專業的團隊,隊裏就有隊醫的。」
所以,他們搜救到山腳下時,喬湛北早就被救走了。
葉眠暗忖。
「那他的腿……」她又問。
宋俏:「他是腰椎脊髓損傷,導致下半身癱瘓,是墜崖的時候撞到的,臉也是。」
一聽說他下半身癱瘓,葉眠心口就堵得難受。
她穩住情緒,平靜地問:「我找了他半年,音信全無,是你幫他隱瞞行蹤的嗎?」
「是他讓我這麼做的,他救了我,我幫他隱瞞行蹤,我也是一報還一報。」宋俏能理解葉眠苦苦找了愛人半年的心情,她有點歉疚。
看著她眉心輕皺,為難的樣子,葉眠抿唇微笑,「你挺講義氣的,我也了解他,他不想我找到的話,就一定有辦法躲著我,狗男人。他這半年情況怎樣,可以跟我說說嗎?」
宋俏為難了,她答應喬湛北幫他保密的。
她看到一旁的一棵大樹,眼眸一亮,走了過去,「樹洞啊樹洞,我有很多話想對你吐一吐,憋心裏可太難受了。」
葉眠豎起耳朵。
「那個喬湛北剛知道自己下半身癱瘓的時候,還是挺積極配合治療的,後來也堅持復健,復健很辛苦,他在復健室裏,像個蹣跚學步的小孩,摔倒一次又一次,為了能夠早點健健康康地回到妻子女兒們身邊,他很頑強。」
「復健三個月,除了大小便能自理外,他還是不能站起來,醫生也說,希望渺茫,他開始自暴自棄。每天把自己關在完全漆黑的屋裏,抽煙酗酒,性格暴躁,經常摔東西,靠著妻子的照片,以解相思。」
「他前些天,還去了他妻子的老家,潯鎮,就住在他老婆小時候的老宅裏,差點被他老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