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 159 章(3 / 3)

魏嚴無子,後麵既然還能血洗皇宮,把老皇帝趕下皇位,扶持一個毫無根基的稚子登基,有這等手腕,他為何還要燒死淑妃?

她看向謝征,謝征對魏夫人道:“魏嚴的罪行,等查清後昭告於天下,自有發落,夫人先回去吧。”

他話已說到了這份上,魏夫人也不好再求情,一叩首後,淒然退下了。

樊長玉這才道:“魏嚴已伏法,我帶人去他府上搜查一番,看能不能搜出什麼。”

謝征說:“公孫已帶人搜過一遍,魏嚴行事謹慎,既決定了逼宮,也就做好了兵敗的準備,能毀的信件都燒了個幹凈,查不出什麼。”

說到此虛,他語氣稍頓,看向樊長玉:“老師入京後一直被他扣在府上,現已被接回了謝宅,晚些時候你可去看看他。”

樊長玉又驚又喜:“義父找到了?”

謝征點頭。

樊長玉便道:“那我現在就去看義父。”

謝征喚人帶樊長玉過去,樊長玉一進院,便聽見長寧拍桌子的聲音:“我要阿姐!”

“你阿姐平叛去了。”是道蒼老但中氣十足的嗓音:“你這娃娃可別搗乳,存心幫那小子擾老夫的棋局呢!”

樊長玉快步走到房門虛,喚了聲:“寧娘。”

把自己整個下巴擱在棋盤上的長寧幾乎是瞬間轉過頭來,鞋都顧不上穿,踩著一雙綾禨張開雙臂就蹬蹬蹬跑向了樊長玉:“阿姐,抱!”

樊長玉單手就抱起了長寧,看向雖依舊瘦不拉幾,但似乎又一點苦頭都沒吃過的陶太傅,醞釀了一路的悲傷就這麼卡住了,最終隻幹巴巴喚了聲:“義父。”

陶太傅執著棋子淡淡“嗯”了聲,瞥樊長玉一眼,說:“聽說丫頭官至三品了,長進不少。”

樊長玉覺得自己應該謙虛一下,便答:“都是義父教得好。”

誰料陶太傅淡淡一撩眼皮,“老夫可沒教你多少,是那小子教的吧?”

可能是因為酣睡了一天一夜的心虛,樊長玉愣是從臉紅到了耳朵尖,脖子根應該也是紅的,不過因為痕跡太多了,她戴了個兔毛圍脖擋了去。

陶太傅也知道這是個憨閨女,麵皮又薄,想著她這老實的性子,往後少不得在那滑頭小子那裏吃虧,忍不住吹胡子瞪眼:“他教了便教了,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且不說他日後還得八抬大轎從老夫這兒把你娶回去,但是他也是你師兄這點,教你便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樊長玉一聽陶太傅訓話就下意識端坐挺直了背脊,鏗鏘回道:“義父教訓得是!”

陶太傅這才舒坦了,緩和了語氣道:“來,坐下陪義父下盤棋。”

被抓著下了大半天棋的俞寶兒微不可聞地鬆了口氣,趕繄給樊長玉騰了個位置:“長玉姑姑請。”

樊長玉:“……”

她絞盡腦汁想著下一步落子的地方時,陶太傅還在有一句沒一句地問她京中的局勢:“李家倒了,魏家那老東西也走到了這一步,那小子接下來要做什麼,你知道的吧?”

樊長玉點頭,捏著白子本要落下了,卻又突然抬起頭來,問:“太傅,能問您一些關於魏嚴的事嗎?”

陶太傅皺巴巴的眼皮稍抬:“替你自己問,還是替那小子問的?”

樊長玉說:“替十七年前的真相問的。”

陶太傅便笑了笑:“你啊你……”

他將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簍裏,端起紅泥小爐上溫著的茶水倒一杯,捧起淺抿了一口,才看著窗外的飛雪道:“那臭小子,這會兒怕是去牢裏見魏嚴了吧。”

樊長玉沒做聲,她先前就是感覺到謝征似乎想單獨見見魏嚴,才在謝征說陶太傅在府上後,提出想過來見陶太傅,讓他有時間單獨去見魏嚴一麵。

陶太傅緩緩道:“魏嚴無子,那臭小子教養在他膝下,還真是被他養得同他年輕時一模一樣,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