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 159 章(2 / 3)

他說著都依她,但明明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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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征拿了謝十一放到門口的奏疏到房內細看時,樊長玉已從兵器庫翻出一把大刀去院子裏練武了。

細雪紛紛,她在院中提著把大刀舞得獵獵生風,一劈一斬之間眼含煞氣,不知是把那漫天大雪當成了何人在砍。

謝征撐著手肘看了一會兒,眼底浮起幾許淡淡的笑意,垂眸繼續看手上的奏疏。

看到其中一份時,他眉尾稍提,“嶺南節度使在這節骨眼上進京了?”

樊長玉剛練完一套刀法,聞言撐著長刀回過頭問:“是魏嚴的後手?”

謝征搖頭:“探子說僅他一人進京。”

恰在此時,謝十一匆匆進院來報:“主子,魏夫人求見。”

謝征微斂了眸色,隻說:“把人請去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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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謝征便帶著樊長玉一道去了前廳。

魏夫人一身縞素,見了謝征,二話不說便跪下了。

樊長玉不知謝征是何心境,但她確實是被魏夫人這突來之舉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時,謝征已伸手去扶她:“舅母這是作何?”

魏夫人不肯起,臉色格外蒼白,勉強帶了幾分笑意道:“侯爺莫要這般喚臣婦,臣婦擔不起的。”

謝征凝了眸色:“無論魏嚴做了什麼,我都視您為舅母。”

魏夫人卻搖起了頭,神色有些淒楚地道:“臣婦的確擔不起侯爺這一聲舅母,臣婦隻是得了相爺庇護,才在魏府偷生二十餘載,還養大了宣兒……”

樊長玉聽出幾分不同尋常來,謝征緩緩問:“這話是何意?”

魏夫人滄然道出隱情:“臣婦原隻是一小門小戶的庶出女,這輩子也高攀不上相爺的。家中安排臣婦給一位六品官老爺做填房,那官老爺,兒子都長臣婦好幾歲了……臣婦不願,同家中一護衛私定了終身,他為了攢銀子娶臣婦,從了軍。官老爺上門提親時,臣婦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家裏人知曉了這事,要抓臣婦去落胎,臣婦逃了出去,去軍營找宣兒他爹,可誰料宣兒他爹戰死了……”

魏夫人說到這裏時,眼神幾乎是麻木的,卻還是有清淚從眼角滑落,她苦笑:“那時當真是萬念俱灰了,家裏人追去了軍營,說要抓臣婦回去浸豬籠,給官老爺家一個交代。臣婦便想著,左右都是一死,不若自我了結下去陪宣兒他爹好了。

臣婦要撞柱,被人攔了下來,相爺認下了臣婦腹中的孩子,說不日便上門去提親,當日的事也被相爺昏下來了,至今都沒幾個人知曉。相爺說,宣兒他爹是他麾下的部將,他這輩子本是不會再娶妻的,但家中催得繄,正好臣婦帶著腹中的孩子也無路可走了,此為兩全之法。”

“魏宣,不是魏嚴的兒子?”謝征眼底翻湧著復雜的情緒。

“不是。”魏夫人搖頭:“相爺是個守禮之人,這些年,相爺也隻有未免宣兒叫府上下人看輕,才會在年節時,來臣婦院子裏用一頓飯。”

她淒然看向謝征:“臣婦今日前來,便是求侯爺的。相爺做的事,臣婦是個婦道人家,不甚清楚,但相爺對臣婦和宣兒都有再造之德,這份大恩,臣婦唯有盡力去還。還請侯爺看著宣兒替侯爺擋那一刀的份上,留相爺性命罷!”

樊長玉驚訝不已,未料到魏夫人和魏嚴這樁婚事裏,還有這般多隱情。

謝征扶魏夫人起身的那隻手鬆了力道,他眼底看不出情緒,隻問:“魏嚴……不娶妻,是為了淑妃?”

魏夫人搖頭道:“這臣婦便不知了,但相爺那般性情的人,若真和淑妃有故,臣婦不信他能做出燒死淑妃和她腹中孩兒的事來。”

樊長玉聽到此虛,哪怕對魏嚴恨之入骨,但也覺著蹊蹺起來。

齊旻說魏嚴是為了淑妃和淑妃肚子裏的孩子才設計錦州一案,害死太子和十六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