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掌櫃此言差矣！既然是生意，自然是要和最可靠的人合作，以萬掌櫃的實力，何來市井一說？”
“嗬嗬，若是如此，先生不妨道來，這是一樁何等生意？”
“博彩。”我雙眼盯著他，這人不愧是常年經商之人，喜怒完全不形於色。不過我還是看得出，博彩二字還是讓他的眼角微微的動了一下。看來有戲。
“博彩？博何物之彩？”
“蹴鞠之彩。想必萬掌櫃也知道，明日便是大宋國蹴鞠大賽之日，這可是我大宋子民的重要日子，如今你出門去看，觀者如雲，論者紛紛，大夥如今最關心的，便是這蹴鞠大賽。萬掌櫃是生意人，難道就沒看出這其中有利可圖嗎？”
“先生以為如何？”他的興趣已經被提起了，迫不及待的問我。
“萬掌櫃，實不相瞞，在下乃是這汴州府蹴鞠社的總教頭，你若不信，可派人到都尉府打聽，決無虛言。我想問萬掌櫃一句話，依你之見，今年的蹴鞠大賽，誰最可能奪魁？”
“那自然是臨安府！”他毫不遲疑的說，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剛才說自己是汴州府總教頭的事。哎，被人看扁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啊。
“妙！萬掌櫃不但經商厲害，連眼光也這麼準，照你這麼說的話，如果我覺得汴州府能奪魁的話，你是否願意和我賭上一把？”
“哈，楚先生不是說笑吧，天下會有這樣的好事嗎？連傻子也不會為了汴州城奪魁而和別人打賭的。”
“如此甚好！哈哈，這全汴州城的人恐怕都和萬掌櫃想的是一樣的吧。”
他點了一下頭：“十之八九。”
“萬掌櫃，這便是生意啊！我汴州府雖然往年不濟，可今年卻未必。在下蹴鞠多年，而且摸索出一套蹴鞠常勝之法，雖然教導他們時間尚短，然而經過我的奇謀妙法，確已今非昔比！若萬掌櫃肯出麵坐莊，將我汴州府每一場賽事開盤受注，我保證你能賺得盆滿缽滿！”
看出來了吧，這就是我的如意算盤，空手套白狼，找一個可信的人做莊，然後嘛，我們就等著分紅吧。
萬掌櫃想了一下，一會點頭，似乎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一會又搖頭，像是哪裏不對一樣。過了半響他才問：“恕我直言楚先生，你說汴州府的球藝比以前長進不少，這不過是你的一麵之詞，我憑什麼相信你？”
“哈哈，萬掌櫃，我沒辦法讓你相信。為了達到出奇不意的效果，我們的蹴鞠社一直都是私下受訓的，還從來沒公開比試過，所以我們的實力誰也不清楚。不過恰恰因為這樣，大家才會以為汴州府還是老樣子，靠不住，到時候投注都下到對手那裏去了，我們才有利可圖啊！你是個商人，應該知道不願意承擔風險是永遠不可能挖到金子的，至於我倆的分成嘛，賺了錢之後你看著分給我就行，以後合作的機會多的是，不在乎這一星半點的。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決定了就找個夥計到都尉府知會我一聲，不過別妄想自己做這筆生意，畢竟汴州府的蹴鞠社還是由我控製的，我可以讓你好好賺一筆，同樣也能叫你欲哭無淚。”我知道他已經動心了，多說無益，留點時間讓他考慮一下，我很確定，他一定會來找我。
“楚公子，容我冒昧問一句，這樁生意究竟是王都尉大人的意思，還是你個人的意思？”這萬掌櫃果然精明，一下子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哈哈，萬掌櫃，誰的意思這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好好想想，這麼大一筆錢該怎麼花吧，哈哈，在下告辭了！”我慢步走出後堂，心裏是一片敞亮，我到宋朝的第一桶金，眼看就要到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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