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沒有名山大川,若論稍微有名一點的山,藍山應算一處。之所以叫藍山,是因為那山的的確確呈一種淡淡的藍色。中國有一個形容詞,叫“遠山含黛”,而黛跟藍畢竟是不同的。據當地人說,藍山的藍,是山上的桉樹在日照之下產生一團一團特殊的煙靄,把整片大山都包裹在了一片氤氳的淡藍之中。藍山的美真是不同凡響,應該說,桉樹功不可沒。
桉樹還有一種專門的作用,它養活了一種澳洲特有的動物——考拉。考拉又叫樹袋熊。“考拉”是澳洲土著人對它們的稱呼,意思是“不喝水”。它一天到晚都摟著桉樹過日子,餓了就吃桉樹葉,吃飽就在樹上睡覺,一年四季都不喝水。它一天要睡十六個小時以上,醒來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它的主食桉樹葉富含桉樹油,桉樹油是製造鎮靜劑的主要原料——這可真是難為它了。澳洲至今尚未進化出毒蛇猛獸,沒有敵害,故而它可以保持一種嬰兒般的純真和善良度過它的一輩子。倘若澳洲人像我們一樣熱衷於拿野生動物來打火鍋,這種毫無抵抗力的一輩子都渾渾噩噩的小動物,恐怕就隻能在博物館裏欣賞到它的骨骼標本了。
有趣的是,仔細看時,澳洲人的表情也有點考拉的味道,比起節奏飛快的歐美人來,他們要悠閑得多。周末的啤酒館裏,喝醉了的澳洲人,也是一副考拉的眼神。這當然與他們國家的社會福利保險救濟等措施十分到位有關。他們掙了錢就一門心思把它花掉,而無須過於拚命也無須省吃儉用存出一大筆錢來以防萬一。
土豆最初在法國被視為“魔鬼的蘋果”,對事物的認知,有時還真讓人啼笑皆非。
魔鬼的蘋果
文/小荷
現在誰都知道:馬鈴薯能吃!精明的日本食品商還率先烹製出油炸馬鈴薯片,出口世界各地呢。可是在從前,馬鈴薯在法國卻遭到了冷遇。法國的牧師們視馬鈴薯為洪水猛獸,說它是“魔鬼的蘋果”。人們受了這種謬論的影響,把它當作了毒害身體的“不祥之物”。法國農學家巴蒙蒂埃原先也是這麼認為的,可一次囚徒生涯卻使他徹底改變了這種看法。
法德兩國大戰時,巴蒙蒂埃成了德國的俘虜。德國監獄裏老是煮馬鈴薯給犯人吃,慢慢吃慣後,巴蒙蒂埃不但改變了所謂“魔鬼的蘋果”的看法,還漸漸覺得馬鈴薯蠻鮮美,能充饑呢。巴蒙蒂埃被釋放那天,特地背了一袋馬鈴薯帶回法國。
一踏上故鄉的土地,他馬上特辟一塊園地。翻耕、鋤草、施肥,一陣忙碌後,一個個馬鈴薯落種入地。青蓬蓬的葉鑽出地麵長大了,馬鈴薯也在地下越結越大。巴蒙蒂埃在各種場合宣傳:馬鈴薯可以吃的,我在德國監獄吃過好多呢,種點吧。人們不相信,還諷刺他:“巴蒙蒂埃,坐了趟德國監獄昏了頭吧,這‘魔鬼的蘋果’能吃?你是在放毒!”巴蒙蒂埃氣得吹胡子瞪眼地走了。後來他想出了一個妙計。
第二天,他拜見了法國國王,懇求道:“國王陛下,我日前正在著手進行一項有益於法國人的工程,希望您派兵在白天保護我的實驗地方。”國王見他說得言詞懇切,便同意了。
從此以後,全副武裝的法國士兵便虎視眈眈地守衛好巴蒙蒂埃的馬鈴薯地;士兵們白天站崗,晚上則悄悄撤走。
這事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開了。別說一般民眾,即使法國的牧師們也悄悄議論著:莫非,這馬鈴薯是專為國王食用種植的?那它肯定沒毒。
人們好奇了,最後終於按捺不住,夜幕漸漸遮黑大地,人們躡手躡腳靠近了這方土地,偷偷地挖出了馬鈴薯放入口袋,再當夜悄悄地移植到自己的菜園裏,站在遠處的巴蒙蒂埃目睹著這一切,暗暗地笑了。
就這樣,“魔鬼的蘋果”堂而皇之地在法國登上了餐桌。
剪掉了枯枝老葉,茉莉茵茵的綠葉間,捧著一叢叢淺綠的花苞,顯得更加雅雋清麗。
好一朵茉莉花
文/阿果
晚飯後,拿著花灑給陽台上的盆栽淋淋水,順便又給茉莉修了枝。有句花諺:茉莉不修剪,枝弱花少很明顯;修枝要狠,開花才穩。剪掉了枯枝老葉,茉莉茵茵的綠葉間,捧著一叢叢淺綠的花苞,顯得更加雅雋清麗。
古時候官宦人家,喜歡在庭院裏種上很多茉莉。茉莉花以其撲鼻的清香,成為人們喜愛的消夏上品。《武林舊事》中有“都人避暑,而茉莉為最盛”之說,《乾淳歲時記》中也有“置茉莉素馨等南花數百盆於廣庭,鼓以風輪,清芬滿殿”的記載。
小時候家裏種過很多茉莉。那時候,父親在茶廠工作。廠裏要窨花茶,把種茉莉的活分給了有條件的職工家屬。在家務農的母親,又有偌大一個院子,當然願意掙些活錢貼補家用。
就這樣,茉莉一盆盆種在土褐色的缽頭裏,用拖拉機突突突運到家,把院子擺得滿當當。
每天早上,天還沒亮,母親就要起床擔水,一勺勺把茉莉澆透。日當午,太陽白花花的,刺得人睜不開眼,狗兒在樹下直吐舌頭。我和母親頭頂濕毛巾,開始采茉莉花。這時,茉莉一個個花骨朵,如粉白晶瑩的珍珠。若到傍晚,花都開了,窨在茶葉裏,品質就差很多。頂著日頭采下,放進篾籃,然後攤在屋裏晾一晾,傍晚時再送去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