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二十五元錢,就這樣輕鬆地打發了我的胃,抽著桌上劣質的紙巾擦著嘴角油漬,眼睛卻看著車站廣場的一部“藍鳥”車上。車子不知是不是跑的太急,連車牌都忘記了掛,我想我開始的特勤新生活就從這部“藍鳥”車開始吧!
饒有興趣的問:“老板,那車是幹什麼的?無牌照的在廣場上轉悠什麼?”
不想我的隨便一問,令?四十歲開外的店老板聞之色變:“兄弟,你一個趕車的哪來那麼多好奇心?”
我從老板反應程度上看,這多半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秘密,笑笑道:“說說又何妨。”
店老板低聲道:“兄弟,你也知道我們是外來求財的,向來不問是非。你還是趕你的車,管別人幹嘛的去。”
我悠然道:“可是我知道,那車上坐了三個人,開車的跟我歲數差不多,後排座坐的兩個年輕人,叼的都是清一色的精裝`五葉神'香煙。”
店老板吃驚不小,不肯置信相距三百米的直距,我竟能從僅開的車窗扔出來的煙頭,目測到他抽煙的牌子和車內的人,抖擻道:“兄弟,兄台……我是小本經營,得罪不起哪尊大神,你想知道什麼自己去問。”
我笑笑,理解老板的自求多福。上樓,稍作裝點,把攜帶的兩萬多用來跑路的現金紮捆揣在身上,再去提了一瓶沒喝完的啤酒,歪歪斜斜的找“藍鳥”的事去了。
酒鬼一樣,到了車旁偎住邊灌酒邊用瓶子磕車殼。別看我偎在車上發酒瘋,實際上我把淘來的定位跟蹤器搜入了車盤下。我想,我應該在它身上找點事做。
司機伸頭厭惡的衝我喝叱:“滾,滾!”我才懶得理他,繼續倒我的啤酒。車門倏地打開,兩個年輕人懶得跟一個酒鬼哆嗦,不由分說把我按在車上一頓胖揍。打著打著,我的錢有生命力似的從口袋裏掙紮跳了出來,二人頓時兩眼放光,不啻天上掉下了餡餅,抓起來直往腰裏塞,好像錢天生就該是他們的。
那司機見狀,配合的恰到好處,立馬打火欲載著二人想逃,這回我可不願了,拖著二人上不了車,口裏驚叫:“錢,我的錢。”
兩個年輕人臉上一沉:“找死?”掏出寸尺見方的匕首直刺我腰眼,我的一大疊鈔票足夠使人血衝腦門。我鬆手隨地滑開,待二人上車時又被我抓住,有意的手上往車上一磕,成了二人的頭撞車門。
這一折騰,廣場上圍著了看希奇看古怪的旅客,在一旁指指點點。車上的司機見我的糾纏不清,跳下來朝我飛踹,我圍繞二人轉悠,就是不肯鬆手。場麵成了戲劇性一幕,司機踹不著我,兩個年輕馬仔轉陀螺似的掙脫不了我的手心,旁人以為我是仗著人高馬大拎著小雞,哪裏看得出我是會功夫的。
“閃開,閃開,發生了什麼事?”兩個車站派出所執勤的民警排開人群走來。
總算有人民警察冒出了頭,我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警察同誌,他們搶了我的錢。”我亳不猶豫地說是“搶”,雖然我是存心給人搶,但二人配合的恰到好處跟搶錢沒兩樣,說著硬從揣錢的馬仔身上摳了出來。
胖警察目光炯炯的逼視我:“錢是你的嗎?”聽口氣錢有可能是別人的,這警察不是個好東西,他的語氣在提示什麼,我的腦筋隨之急轉彎。穿西皮牛仔的馬仔頓時來神:“什麼?敢把錢說成是你的!錢……”馬仔的反應比我還激動。
我嘿嘿冷笑:“難道會說成是你們的?”
“就是,本來就是。”西皮牛仔當仁不讓。
兩個警察看著厚厚的一遝錢,舔了舔嘴唇,仍是胖警察發問:“你一個酒鬼發什麼酒瘋?快滾,要不到局子裏去蹲兩天。”明顯的幫襯,好像我的西裝革履是白穿了似的,穿了也果斷的不是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