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主簿徐良(1 / 3)

“大人請坐。”吳盛的語氣變了許多,“大人初來此地,許多事情大人並不明了,就像這賑災款項一事,大人不明白其中道理……請恕下官直言,大人乃是聖上近臣,地方官的難處大人想必還不知道。”

“那吳大人請說呀。”鄭易懶洋洋地說道。

“嗬嗬。”吳盛奸笑幾聲,“鄭大人,聖上每年都會下撥一批賑災款項,一年紋銀十萬兩,大人請看。”吳盛說完,打開了後堂內的一個箱子,道:“大人請看,這些是下官專門為大人準備的。”

在房梁上的林三一見那滿滿一箱子的銀子,火就不打一處來。聖上愛民如子,可這些貪官卻把銀子全都貪了!這些狗官當真是該殺!如果不是鄭大人讓他在房梁上盯著,恐怕他永遠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鄭易微笑道:“哎呀,吳大人呐,你這可是……哎喲,下官初來此地,就如此這樣,是不是不太好,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本官初來此處,未曾為民申冤,也未為民作主,這,這可使不得啊!”

吳盛一聽,立即堆起笑臉道:“常言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大人初來此地,定會為百姓做主,這些是下官特地為大人準備的一些款項,大人如果修個橋什麼的,也好騰得開手不是嗎?”

“吳大人呐!”鄭易笑了笑,看了吳盛一眼,隻把吳盛看得渾身打顫。“吳大人如此能為百姓著想,實在令本官欣慰,這樣吧,本官一定在眾百姓麵前為吳大人做主,之前的那些什麼冤假錯案,怎麼可能是吳大人辦的呢,吳大人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吳盛點頭哈腰,“鄭大人能體恤下官,實乃是下官之福,不過……到百姓麵前去說,倒不用了吧?”

鄭易哈哈大笑,道:“那怎麼可以?百姓怨聲載道,都罵吳大人是人生的狗養的,我認為不是,吳大人一心向民,忠君愛國,在單霸胄的帶領下把吳縣治理得井井有條,也算是大功一件,今晚本官便為吳大人上道折子,把吳大人在吳縣這五年任期內的點點滴滴,都給聖上一一陳述,聖上惜才,一定會為吳大人升官金爵的!”

“嗬嗬……”吳盛額頭上冷汗直冒,心道這禮到底是送對了還是送錯了呀?

這時候,堂外響起了鳴冤鼓的咚咚聲,鄭易聽了,大叫一聲:“堂外衙役,升堂!”說完,鄭易對吳盛說道:“吳大人,走吧,本官可不想吳大人這樣的好官在本官手裏糟蹋了,一定要讓百姓看看,吳大人的真實意圖,這也好為吳大人正名嘛!之前的閑言碎語當讓它隨風去吧!”

林三在房梁上看得直發笑:想必這吳盛狗官,到現在還不知道鄭易到底想幹什麼了吧?

堂上,兩排衙役整齊而站,手拿殺威棒,鄭易站在堂側,對吳盛道:“哎喲,下官來時遭遇山匪,讓山匪把官服都搶了去,我看吳大人身材和本官相差無幾,本官欲借吳大人的官服穿穿,不知道吳大人可否割愛?”

吳盛一聽,立即把官服脫了下來,恭敬地送到鄭易手中,道:“能為鄭大人寬衣解帶,實乃是下官之福!”鄭易在一旁聽了這話,總是覺得別扭。穿了官服之後,林三見鄭易整個人都變了,仿佛不再是那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哥哥,而是真正的大宋縣太爺!

“威武!威武!威武!”堂下衙役見鄭易穿著官服上堂,頓時山呼威武。

鄭易嚴肅道:“何人擊鼓鳴冤?”

堂下帶班衙役道:“回大人,無人擊鼓鳴冤!”

“哦?”鄭易微怒,“既然沒有人擊鼓鳴冤,那為什麼鳴冤鼓會響?難道是鬼敲的不成?”那衙役道:“回大人的話,小的們在堂口張貼告示,碰巧有人將鳴冤鼓送了回來,現正架在縣衙門前,方才的鼓聲,並非有人擊鼓,而是架鼓之時,不小心撞到了鼓麵,所以才響的。”

鄭易正要發怒,忽然聽一旁的主簿道:“大人,方才的確如此,並非有人擊鼓鳴冤,大人如若不信,可移步堂外觀看。”鄭易一瞧那主簿,頓時一驚!主簿四十左右,白麵黑須,頭戴一侖方巾,身穿皂袍,氣宇軒昂,正襟危坐,一臉正氣!讓鄭易吃驚的不是他的相貌,而是他放在桌子邊上的白布包裹。頓時,鄭易對這主簿產生了好奇之心,既然無人擊鼓鳴冤,鄭易便給自己找了個話題避避尷尬。

“哦?”鄭易看著那主簿道,“本官初次升堂,卻是個烏龍。幸好主簿提醒,否則本官定會鬧出笑話,不知道主簿今年貴庚,姓甚名誰,籍貫何處,家中可有老小?”

那主簿見堂上坐著的新任縣太爺談吐不凡,語氣溫和,便起身回道:“回大人,下官乃是蘇州本地人氏,姓徐名良,癡長四十寒秋,家中有老母及賤內。”鄭易微微一笑,道:“膝下沒有兒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