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憑著自己氣海後期的修為還要忌憚對方。
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前方那道白衣身影轉過頭來,冰冷的眼神透露著一絲殺意,那一道殺意直穿那內心竟令他心中一顫。
旋即毫不示弱地回以冷笑,而對方已經轉過頭去,似不屑於他,令他憤怒。
“嚴宏?”旁邊的萬浪峰問道。
黎明點頭:“跳梁小醜罷了。”
如今黎明的修為雖依舊是氣海中期,但經過三個月,他的修為已經完全鞏固,再加上服用了‘力神丹’與這三個月槍術的進步,他有信心若此刻遇上之前那章九刀,已有一戰之力。
章九刀是常年摸爬在生死關頭的凶人,無論戰鬥技巧與經驗都非這些循規蹈矩修煉的少年可比,他有信心戰章九刀,自然不畏懼一樣是氣海後期的嚴宏。
“怎麼說也是氣海後期,還有他身邊兩個氣海中期的同伴,最近一段時間蔡廣田也與之來往得更加頻繁,我怕他們會在考核中使詐。”萬浪峰道,他服用了‘力神丹’實力更進一步,但還終究隻是一個氣海初期,與能戰氣海後期的黎明不能相比,底氣不足,有些擔心。
“要是他們敢這樣做,就是找死!”墨魚冷道,雙眸金光隱現。
“看來墨魚對自己的瞳術很自信。”廖信白道,他知道無法掌握瞳術這一奇妙技能,反之對墨魚有些酸溜溜,關係熟絡下時不時就出言嘲諷墨魚。
“你要試試嗎?”墨魚平淡道,雙眸金光更為璀璨。
廖信白瞧這架勢立馬就慫了,訕訕道:“算了。”
轉移話題道:“秋凝還是一如既往一個人呀。”
在幾人身前不遠處,秋凝身著白裙,從側後方望去能看到那張絕美的臉龐,透露這不似人間的冰冷,她行走在隊伍中,卻受她身上拒人千裏外冷意的影響無人靠近,仿若高山上的雪蓮,與這世間格格不入。
“當真是一個冰山美人。”廖信白讚道。
“行了信白你就別妄想了,如果是黎明倒有些可能。”萬浪峰嘿嘿道。
墨魚也跟著點頭。
黎明一臉錯愕,他在思考著什麼,反而沒有注意到幾人的談話。
倒是前方那道絕美身影似有所覺回頭看了一下,又淡淡轉過頭去。
行走間,眾人已經來到一片廣闊的廣場,這片廣場地麵依舊由白石築成,四個角落定著四根青銅大柱,高聳入天,其上刻畫著各種古老圖騰,有龍鳳這般神獸,也有麵目猙獰的妖魔鬼怪,亦有一些辨別不出是何種族。
這些浮雕上的神獸妖魔栩栩如生,仿佛要從中掙脫出來一般。
廣場正前方是矗立著一座巨大宏偉的大殿,看著並不璀璨華麗,卻有一種曆經萬古的滄桑,令人入神。
七道身影從大殿內走出,一腳一步,看似緩慢卻是在恍惚之間已經來到眾人麵前。
這七位便是如今道院七大長老,地位在如祝長老這些執事長老之上,僅在院長之下。
其中一位長老肩頭上立著一隻瘦小猴子,齜牙咧嘴著,正是與黎明幾人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位老者。
而祝長老將眾人帶到此處便退下,他的職責已經完成,又該回到陋院去了。
“道院傳承萬載,秉承的宗旨始終不變,任外界更朝換代,百般變化,道院始終是道院。”七位長老中那位身穿灰袍的玄都長老道。
“修煉一道也是一樣,你的道是什麼,你為了什麼修道,為權?身居高位,決策聯邦,左右人族。”
玄都長老的聲音有一股超然的魔力,場中不少少年受其影響,眼中已經冒出炙熱的火焰。
“為長生?悠遠比肩山川大地的壽命,如歲月遊客見世間浮沉。”玄都長老雙目深邃。
“為了某道執念?複仇?守護家人?”
玄都長老的聲音清晰的傳遞在每個少年的腦海裏。
人群中萬浪峰握緊了拳頭,黎明亦是心中不平靜,唯有秋凝依舊麵無表情。
“無論是哪一種道,皆可走,但別走進了岔路,在你覺得沒有約束時那便是岔路。”
話畢,玄都長老未再開口,廣場上一片寧靜,眾少年都沉溺在自己的思想中。
玄都長老這一番說辭看似無頭無尾,卻仿佛給他們打了一劑定心丸。
在場的無論天資多麼不凡,始終都是不滿二十的少年,此刻不僅是修道一路的開始,也是人生的起步時候。
這個時候不論在修煉或是人生方麵,一旦走岔便是一生都難以回頭。
而在這時他們對於道之一說都是懵懵懂懂,甚至他們為什麼修煉都不知道,而玄都長老的話便是讓他們確立了自己的道。
讓他們日後在修煉上往自己貫徹的‘道’上走。
雖無實質對修為的幫助,但對此時懵懂的少年卻是影響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