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過年了(1 / 3)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不知不覺小半年過去了,開始下雪了,第一天白天還是小雪,晚上就是鵝毛大雪,到第二天餘文樂起來一看,院子裏的雪都有一腳厚了。

兩個二百五又開始堆雪人了,️兩人真沒什麼藝術細胞,堆的雪人,醜不拉幾的,沒眼看,餘文軍還用碳塊做了兩個雪人的眼睛,沒有圍脖怎麼辦?翻出他認為不穿的衣服,套在雪人脖子上,也不知道一個人都合包不住的算不算脖子,院子裏的掃帚也沒放過,膽大包天的餘文軍,因為掃帚太大,直接剁了一半,給雪人插上。

雪一直在下,導致他們的惡作劇一直在院子裏沒化掉,餘文軍父母回來了,因為快過年了,這裏過年可是很莊重的,得提前一個月準備。

回到家裏的餘母看看院子裏雪人脖子上的衣服,被砍了半截的掃帚,回到家裏看看被弄成豬窩一樣的家,到處都扔的煙頭,吃完沒洗的鍋碗瓢盆,提起油壺看了看,十斤油啊,這兩王八犢子一個多月就造完了??

餘母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抽起案板上的擀麵杖,對著餘文軍狠狠地打了下去,打的餘文軍嗷嗷叫。

餘文樂嚇了一跳,他可是家裏寶貝疙瘩,從小到大沒挨過打,哪裏見過這種陣勢?當下嚇得轉頭就跑,一路跑進家裏躲了起來,真怕餘文軍老媽追過來把他也打一頓。

其實是他想多了,餘文軍媽媽就是再火大也隻能打自己兒子,怎麼可能打他?

就這樣,餘文樂在過年以前都不敢去找餘文軍玩了。

冬天沒什麼事幹,馬上就要過年了,臘月十幾開始,家家戶戶開始炸麻花,‘搓果子’這個是這裏的特產,每年過年都要弄,直到二十年後才慢慢消失。

炸麻花就不解釋了,基本上都知道,‘搓果子’是這裏特有的叫法,書麵語不知道叫什麼,就是把麵團發酵好,然後加上油,有條件的還會加雞蛋,把麵團分成小團,然後搓成細細的長長的一根,然後不知道怎麼弄的,就成和拉麵差不多形狀的了。

不過比拉麵粗,有專用的工具把果子串起來,放進油鍋裏炸,炸至金黃色,撈出來等油幹,散熱,等涼了就可以吃了,這個很脆的,還有種吃法就是把果子碾成粉,加上柿餅,白糖,嗷!那感覺,那滋味,嘖嘖嘖,美滴很呐!

臘月三十是小年夜,要放鞭炮,然後是吃糖瓜,糖瓜就是那種和大蒜差不多形狀的,也不知道怎麼做的,甜甜的,粘粘的,吃著可粘牙了,可就是甜,很甜,能甜到人心裏,深入脾肺那種!

然後就到了大年三十,今天是最重要的節日,一天都是忙碌的,兄弟姐妹都回來了,一家人好不熱鬧,早上吃過飯,餘文樂和大哥餘文則一起要去地裏弄柴火,這個不是做飯燒火用的,而是大年三十燒的。

家家戶戶都會點燃一大堆柴火,這裏稱為“打野火”誰家的野火最旺,誰家明年的日子就旺,當然這隻是一種精神上的寄托,除了小孩子,恐怕沒人相信這種話。

餘家兩兄弟和餘文樂大叔餘兆林家的小子餘文武,小叔餘虎林家的小子餘文熙一起去打柴火了,餘文武比餘文樂小六歲,餘文熙比餘文樂小七歲,兩個人今年一個九歲,一個八歲,跟著說是打柴火,其實就是去玩的。

這打的都是很細的那種樹枝之類的,要走很遠的路,兄弟四個一路說說笑笑也沒感覺到累,用了兩個多小時才把柴火扛回來。

午飯可是大餐,父親買回來的豬肉都給煮了,一家人抱著豬骨頭在那啃,哪怕不加任何調料,隻是簡單的放點鹽,都覺得無比的香。

因為肉可是逢年過節才能吃到的,平時哪有機會吃到肉?而且這個時候的豬肉都是家養的黑豬,天然無公害,不加任何飼料,更不會打各種針,那是真香啊。

一家人吃的是滿嘴流油,這頓飯把餘文樂都吃撐了,像人口多的人家,過年都是買二十斤到五十斤左右的肉,足夠一家人過個肥年了,這個時候的肉也很便宜,才五六塊錢一斤,雖然會花去一周的工資。可是過年不就是圖個這嗎?但凡有點條件的,誰不希望過年能過個肥年?

吃過飯以後消消食,就是貼對聯的環節了,這裏貼對聯一般都是下午,對聯分兩種,一種是小門貼的,一種是大門貼的,一般都是買的,也有的自己拿紅紙提前裁剪好,讓村子裏毛筆字寫的好的人寫。

餘文樂老爹就會這手藝,在餘文樂看來,老爹寫的字就是好看,老爹是高中畢業,你沒聽錯,75年左右的高中生,現在在煤礦挖煤,沒想到吧?長大以後的餘文樂也想不通,最後隻能總結為,老爹——成功的——避開了——人生——所有——正確的——選擇。

唉,古人常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誠不欺我啊,餘文樂以後也會步入老爹的後塵。

貼完對聯就沒啥事了,把晚上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七點多,母親閆小娥準備好了餃子餡,一家人開始準備一邊包餃子,一邊等著春節晚會。

不一會春節晚會開了,開場盛大的歌舞表演讓人大為震撼,黃宏,鞏漢林,張凱麗出演的小品《花盆兒》更是把人惹得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