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早朝上接連不斷有大臣上奏林家的荒謬事。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皇家親自欽點的織造處居然出現這麼大的差錯!這簡直就是往皇室臉上甩一巴掌!更何況這織造處剛換不出十日,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擺明了告訴世人祁旻歌用人不當。
前一日祁旻歌就收到消息,不多想,林家父子哪裏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去造假來濫竽充數?祁旻歌自然知道是君天臨在中間動的手腳,想到比賽那日抓到的那個做小動作的人,事後竟然自服毒藥死了,擺明是早就準備好的死士!
那時他也未多想,到底是大意,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如今才知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君天臨他們想做手腳的一直都是染布坊,而不是那匹纖羅炤金緞!難怪,難怪那日君天臨看起來如此恭順!
但最讓祁旻歌動怒的不是君天臨,君天臨這一手倒是讓祁旻歌有些佩服,若不是結合天時地利,最後再傳播流言達到人和,林家也不會這麼慘。沒錯,讓祁旻歌真正動怒的正是林家!
自從將林家換為皇家織造處後,他們的生意蒸蒸日上,也自大起來,迫不及待的開始擴張事業的發展,這些祁旻歌不是不知道,因為林家好掌控,所以也就任由他去。沒想到他們竟然都沒發現一點端倪,難怪一直沒有出頭之日!
早朝上被群臣提起這件事,祁旻歌心情也十分之差,宮中的上供的貨好些是君家之前還留下來一些的,都沒有出事,林家剛開始上供的也沒有差錯,隻是後來的那些根本就是一塌糊塗!
如今朝臣極力上訴換掉織造處,祁旻歌自然也不會再為林家這個棄子挽回什麼,當朝宣旨,撤去林家皇家織造處的頭銜,依然由君家來接管,林家則九族貶為庶民永世不得回京,後代不得入官。
聖旨一下,不多時便傳遍了整個京城,百姓們都道解氣,而林家父子則如喪考妣,呆呆的坐在林府的大廳,後院一片哭聲怨語,丫頭小廝四處逃竄,生怕被牽連。
“爹,爹,我們……我們……皇上怎麼能這樣對我們!”林家嫡子不甘心的吼著,話音剛落,門外便是鬧哄哄的,七八個人直直闖進來,向林家父子要說法。
這些人都是日前與林家商定好要一起出資擴大合作的商家,如今林家一倒,他們不僅沒有了利潤,連先前投入的資金也都拿不回來,他們怎麼能不氣!
林家父子麵對他們的質問,竟無任何招架之力,。而這些人見林家父子的模樣,便不再理論,直接衝到林府後院,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盡數拿走。
“老爺!老爺!”林家父子還沒來得及阻攔那些商家,外麵的管事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老爺,我們的府邸被官府撤銷,店鋪也被撤銷,地契房契全都沒用,盡數都被君家收購了!”
“什麼!”林家主雙目血紅,竟生生嘔出一口血來!“君天臨!你太狠了!”林家主赤紅的雙眼,咬牙切齒,那模樣恨不得將君天臨撕碎,若是林家主和祁旻歌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齊想月的手段,恐怕表情會更加精彩。
此時,林家主想到大賽結束那日,君天臨對他說的話,說他一定會將林家帶入一個前所未有的極點!那個極點不是至高,而是如地獄般的極點!難怪說不會再見!難怪露出那樣的笑容!原來是一早就算計好的!一早便算計好的!
想到這,林家主再也支撐不住,眼皮一翻昏死過去。“爹!爹!”林家長子知林家大勢已去,也無力的睡下了腦袋。
林家最後究竟什麼樣的情形,無人再去理會。君家重新接手了皇家的織造處,除了祁旻歌以外,是所有人都樂見其成的。君天臨大肆收購林家名下的產業,也在京城中轟動一時。所有事情又回到最初。
而本應會見上門恭賀的人的君天臨,此時卻謝絕見客,帶了血寒去了絕情教名下酒樓裏的包廂。
昱辰燁和羽冽都已經等在那裏,這是君天臨頭一次這麼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與他們談話,也是第一次這麼近看昱辰燁摘下麵具後的樣子,不得不說,他也是吃驚的很,誰也料想不到,昔日的絕情教主的麵具下,竟是這般卓越的風采。
然而坐下的君天臨看清他右眼的血瞳時,也不由得驚詫,卻很快回神。
“君家主,好久不見。”羽冽開口,看向昱辰燁,他知道昱辰燁是根本不會開口的。“絕情教主,羽公子,很久不見!”君天臨微微一笑,“不知此次邀約是所謂何事?”
羽冽見昱辰燁兩眼根本看都不看君天臨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在京城的這段時日,聽了不少君家主的事,頗為佩服,當然,最重要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