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五天便已經過去。織造大賽已拉開序幕。

賽場是設在皇家專門的賽製會場內舉行,不少在國內小有名氣的織坊都來試一試。

這一次祁旻歌也會出席,而擔任評判的,則是宮中廣儲局的總掌管人和廣儲局緞庫的監督人以及廣儲局衣作,繡作,染作還有針線坊技術最高超的技娘來共同評判究竟哪家織造處的緞匹最好,則為優勝。

這些人都是宮中的人,皇帝的人,這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這次出席的人都按地位排席入席,君家在下手左側第一位,而右側第一位則是林家的位置,如此看來,皇帝想助林家上位並不是空穴來風。

席間不少人都看出其中的貓膩,但涉及皇家的事情,就算心裏清楚的跟明鏡似得,也得要裝作不知道。

君天臨和君景揚二人坐在坐席上,看著林家家主與林家嫡子看向他們時那倨傲的神情,君天臨卻笑得愈加溫和無害。

這種人根本不成大器,不是他們君家的對手,怪不得皇帝願意選他們做傀儡,也是有原因的。不過他們若妄想想對付君家,還嫩了點!

很快,祁旻歌便出現了,在眾人的簇擁下坐上了最上首的位子上。

“草民參見皇上!”眾人起身對著祁旻歌跪下,齊聲說道。

“平身!”祁旻歌身邊的小太監細聲細氣的叫道,眾人這才坐回位置上。

此時的祁旻歌身著龍袍,較之平日的裝束更顯威儀。在眾人坐回位子後,祁旻歌意味深長的看了君天臨一會兒,君天臨卻低頭頷首十分恭順。

一時之間找不了茬,祁旻歌便收回目光,看著底下的眾人道:“此次比賽,旨在各家織造的技藝切磋,決出優勝的織造坊便可接承君家的名額,君天臨,朕突然開辦此次大賽,你們君家可有何意見?”

雖說君景揚也來了,不過現任家主是君天臨,自然是要君天臨出聲的。

而君天臨聽見自己被叫道,無視其他各家或看好戲,或幸災樂禍,或諷刺的表情,隻是放下手中的杯盞,起身看向祁旻歌,頗為恭敬的作揖:“回皇上,草民認為,舉辦此次大賽甚好,多年來各處名家織造還未切磋過,今日一舉,便可有所見識,取長補短,草民相信,經過此次大賽,各家織造的技藝比較之前一定會有所提升,這也是草民所樂見其成的。”

“是麼,既然君家主也這麼說了,那就說明朕的決策還是正確的。”祁旻歌淺淺一笑,看起來似乎因為君天臨的話十分愉悅,隻是那未達眼底的笑意遮不住眸子的冷凝。

“很好,那麼便開始吧。”祁旻歌一聲令下,一旁的小太監便上前一步開始敘述比賽的規則。

其實十分簡單,就是各家輪流過來展示帶來的緞匹,先呈上讓祁旻歌看過後,再由評判者鑒賞,然後再輪流由各家傳看以示公平。

而按位子的順序來,第一個便是君家,君天臨身後的血寒將手中的箱子呈上由君天臨打開後,再由太監呈給祁旻歌。

祁旻歌將緞匹從箱子中取出來,展開來細細觀看,而台下也在緞匹展開時響起不少談話聲。

“嘖嘖,果然是君家,這流芳瀲灩圖竟也能如此生動的織在錦榮綢上,果然大手筆!”“居然有此奇思妙想,難怪一直是皇家織造的承造處!”各家毫不吝嗇的拿出自己的看法。當他們看見君家的成品時,要比的心思已經沒有了。

這流芳瀲灩圖是號稱天下第一畫的畫師白子言兩個月前最新的大作,上畫湖光山水色,精致露亭台,而最讓人嘖嘖稱讚的是那岸邊被畫的妖嬈與清純為一體的瀲灩花,或盛情綻開,或含羞待放,讓眾生都為之讚歎,而有了流芳瀲灩圖之名。

不過這流芳瀲灩圖隻在兩月前的京城百花會上展示過一次,被叫價到上千兩黃金,白子言卻仍放言不賣此畫,卻在幾日後將此畫送給與他交情頗深的君景揚,而今日一看,看來這緞匹的完成度能如此好,想必白子言也從中指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