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任霜繼續說道:“你們田地肯定很多吧,既然她要當牛做馬,那就上套犁具讓她耕地去。馬是用來騎的,她一病秧子也駝不動,那就成全她當牛好了,很簡單的,每頓管飽就行,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她也不會沒地方去,又了了她的心願,多好!”
這話一出,羽冽愣了愣,隨即笑了,原本他覺得任霜和齊想月的性子差不多,現在才發現,這個任霜要惡劣的多,倒不是說人不好,這性子到真能把人氣的吐血,嘴巴也是一點不饒人。
羽冽是笑了,而那女子卻是真的怒極攻心:“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惡毒?”任霜冷笑:“要不是以為你是阿月,你死在裏頭我都不管,要不是你瞎嚷嚷,我早就跑出來,早知道剛才直接讓那個老鴇把你臉劃爛了多好!我也不用多此一舉在這裏聽你瞎叫喚。”
說完,任霜不再看女子臉上的表情有多精彩,看向羽冽:“他人呢?”羽冽自然知道問的是誰:“還在你那。”
任霜直接轉頭就走,她今天最失敗的就是不該腦子一熱把這個女人帶走,所以才說有時候不要多管閑事,人家未必領情!
“公子……”女子見羽冽也要走,忙可憐巴巴的喚住他,卻見羽冽不見絲毫方才的溫和儒雅,而是眼神冰冷的看著她:“姑娘,你心裏應當清楚究竟是誰救你,若是你執意如此,我不介意了你心願。”
若是任霜在,一定會感歎羽冽臉色變化之快。女子被他的神色一驚,聽見他的話後有些奇怪,心願?突然反應過來,是要讓她去當牛?!等她反應過來,兩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而就在離這條小巷僅幾戶人家之後的一個小宅子裏,一個男子正在對眼前的男子複命:“事情經過就是如此。”
“女人?是女人在找?”那個複命的男子正是前不久在藥鋪抓藥被任霜察覺的那個男子,對麵那男子卻背對著他看了一眼屋內剛喝完藥正躺在床上休息的身影。
“是如此。”“去留意她的動向,不要向其他人打探,以免打草驚蛇。”“是。”
男子背在身後的拳頭緊緊握著,昱辰燁,你果真負了她麼!
另一廂,任霜回到自己的小院落,便看見昱辰燁坐在那,不由得一哼。雖然她現在同意與他們同行,但是對昱辰燁的怨氣卻是不減,她現在隻是暫時的妥協。
她身後的羽冽聽她這一聲哼,隻是笑笑卻不說話。任霜瞥了羽冽一眼,便摸著肚皮進了廚房。之前正在做飯,這兩個天殺的就進來,害得她飯也沒吃就跑出去了,現在搞了這麼一通肚子都餓癟了,好在飯之前就煮好了,當下飛快的弄了倆小菜,直接窩在廚房填了肚子。
羽冽注意到裏麵的動靜,又見任霜一直沒出來,知道肯定是沒有他和昱辰燁的份了,便和昱辰燁出去隨便解決了一頓。
接下來三天,任霜算是把她在這個小鎮上的人脈都用盡了,也沒打探出什麼有用的消息,而那個男子也再沒出現過。
任霜這才接受了齊想月不在這個小鎮上的可能,同意了羽冽離開這去別處找的提議。
這一天一大早,船隻已經準備好。任霜沒什麼東西隻有幾件簡單地衣服,弄成小包袱背在身上。
渡頭,任霜總覺得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走了,她總感覺似乎有哪裏讓她不對勁,或者更多的是怕和齊想月錯過了,可是事實告訴她這裏根本沒有齊想月的蹤跡,她隻能認命。
任霜率先上了船,渡頭邊,羽冽朝昱辰燁道:“我們一定會找到想月的。”昱辰燁不說話。
而就在渡頭不遠處一間屋子的拐角處,一個女子正掩在牆的後麵看著渡頭那的兩個人,更準確的說是其中一個人!
女子的小腹高高隆起,縱使是寬大的衣服也遮掩不住她的孕跡。而這個女子正是失蹤已久的齊想月!
“其實,你沒必要躲藏起來,要與不要隻在他一句話,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他的,你又何必如此。”齊想月的身後響起的聲音讓人無法忽視,而說話的正是君天臨!
兩個月前正是君天臨在鎮口碰上身體情況十分不好的齊想月,本來隻是循著他們的蹤跡而來,卻沒想到居然湊巧的碰上齊想月,然後為了調養她的身子,便帶她回了那個小宅子,這一養便是兩個月,兩個月內齊想月根本沒出過街,君天臨做事又十分隱秘,故而根本沒有任何齊想月的消息。
“不,”齊想月看著昱辰燁,淡淡道:“既然他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我又何必要糾纏,相見不如不見,更何況,這個孩子不隻是他的,更是我的。”
“可是,齊羽山莊並沒有傳出有人成親的消息。”君天臨皺了皺眉,齊羽山莊太嚴密,實在打探不出什麼來,隻能知道這麼點。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或許我本來還抱有期望,可是他們已經一起離開了,昱辰燁的性子又豈是什麼人都可以與他同行的。”說到這,齊想月的眸子也似乎抹上了一層灰,覆著哀愁,讓人心生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