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除了做音樂,我倒是沒什麼其他特長,”餘昧溫聲道,“以後還是會繼續寫歌唱歌,靜下心來產出作品吧,畢竟Echo是靠音樂紅起來的,也不能忘本。”﹌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句話是關陽安排他說的,算是用來穩定粉絲,也為以後漸漸減少他的工作做鋪墊——要靜下心來做音樂,出現在人們視野裏的時間自然會慢慢變少。
之後的幾分鍾裏,兩個人又聊了聊這次巡演和十二周年要出的周邊,最後讀了幾條事先在微博征集的粉絲祝福,視頻就結束了。
這個對談係列每周更新一期,不知不覺十二期都放完了,巡演也漸漸接近尾聲。
到了晚高峰的時候,高架上有些堵,餘煦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從這個角度還能看到遠處高樓間隙裏的一小片海,在尚且明亮的餘暉裏泛著粼粼的光,大概因為南方夏長,六月和九月也有相似的地方,就給他一種回到大半年前、剛來到這座城市時的錯覺。
那個時候他才高中畢業,拿到錄取通知書沒多久,終於離朝思暮想的人近了一步,卻又還有些不敢靠近,說一個“恰好考到了H大,不太習慣和別人一起住,能不能暫時搬去你家”的謊,已經足以耗盡他全部的勇氣。
之後的幾個月像很多個好夢接踵而至,和餘昧領證結婚、確定關係,還有重新找到家人——當然也有反反複複的小別,長則幾個月短則幾天,現在回想起來,他依然能清晰地記得每個節點的起因經過、當時的心情,或是某一個再平凡不過的黃昏。
然後就是春巡,提前知道餘昧要用什麼方式離開娛樂圈,就讓這場巡演變得意義複雜,像一塊倒計時牌懸在半空,一頁一頁地翻。
他知道什麼時候會翻到頭,也知道結局大概會是好的,卻依然難以自抑地擔心,會在每頁翻過時心慌一陣,仿佛越過熙攘人群,看見那個舞台燈下孤注一擲的影子——就忍不住想離餘昧近一點,能陪著他,至少在他轉頭時能看到自己,不會落空。
於是春巡這幾個月裏,他和餘昧聊天的頻率似乎比以前還要高一些,有時候是單純地聊聊日常,說些換了新的貓糧牌子、給植物澆水之類瑣碎的話題,也有時候會刻意發些有趣的東西過去,試圖讓對方枯燥的巡演生活變得不那麼單調。
餘昧在這方麵總是很溫柔,無論他發什麼無聊的東西都會看,然後和他聊一聊,有空的時候都會回他消息,要去忙了也會和他說一聲,並不像那種一工作起來就無視伴侶需求的大忙人。
但就算這樣,他還是會盡可能地去跟巡演,也不嫌一連幾小時的車程辛苦,隔幾天見一次才安心。
看演出反倒成了次要的事,他依然覺得舞台上的餘昧很漂亮,很引人注目,卻已經很難全身心地投入進去欣賞演出了——隻會覺得心疼,或是一遍遍地在腦海裏預演那個身影從舞台邊緣墜落的場景,再嚇自己一身冷汗。
他也知道這樣多少有些愧對餘昧作為音樂工作者的付出,但大概要等到對方退圈,他才能從那種過分心疼的魔怔情緒裏走出來,正常地回頭去看這些舞台了。
所幸餘昧也並不在意這個,私下裏並不和他聊演出的事,隻會在他麵前罕見地放鬆下來,像尋常Omega一樣貪戀伴侶的擁抱,還有信息素。
有幾次他父母也一起去看演出,餘昧一開始有點兒驚訝,後來也就很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幫他們安排了家屬席和酒店,私下吃飯時依然會開那個童養媳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