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3 / 3)

他當然不能不聽話,被發現了,也隻好收了心思,乖乖答應第一個月至少兩周去一次的承諾。

盡管嘴上不說,但兩個人能感覺到彼此都有些不安,出發前一天餘昧知道沒自己什麼事了,索性沒去公司,借著收拾行李的名義留在家裏。

但真正收拾行李的工作當然是讓餘煦代勞,他隻負責在一旁坐著看,順便管管時不時就要往行李箱裏跳的貓。

餘煦盤腿坐在行李箱前,一樣樣地核對他要用到的東西——穿的衣服、護膚品、藥,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小東西,一邊第不知多少次叮囑道:“我放了兩個滿電的充電寶,還有備用的充電器在裏麵,手機沒電的話一定要及時充,北方現在還很冷,會比較幹,記得注意保暖,多喝水,也要好好吃飯……”

知道的知道他跑了十幾年巡演,一年裏有一半的時間都在路上,一路上都有團隊和經紀人跟著,還比餘煦大了將近十歲,早就是個能照顧自己的成年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小孩子第一次出遠門,家長叮囑多少次都不放心呢。

餘昧失笑,配合地應了幾聲,看他整理得差不多了才站起來,把貓放回貓爬架上,然後走到他身邊,從背後抱住他的肩膀,蹭了他一身貓毛。

“好了,按時吃飯,多睡覺,多喝水,注意保暖,上台下台給你發消息,報備日程——還有什麼,我一起記住。”

餘煦本來還沉浸在快要分開的情緒裏,被他貼著耳朵說句話,又有些心神動蕩起來,連忙垂下眼,把最後幾件衣服放進行李箱,強自把要說的話說完:“還有就是要說到做到,就算真的做不到,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勉強自己——反正我每隔一兩周都會去看演出,要檢查的。”

餘昧“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像平時一樣先哄著他再說,摟著他的手卻收緊了些,清甜的玫瑰味道不動聲色地淌出來,像某種蠱人的致幻劑。

餘煦呼吸一緊,輕聲道:“妹妹……”

“我明天就走了,”餘昧低下頭,貼著他敏[gǎn]的耳朵,話尾都是軟的,“阿勉,我特意請假回來,不是真的來看你收拾行李的。”

那一刻餘煦的腦海裏浮現出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比如原來客廳的地毯那麼軟,比如餘昧很輕、坐在他腿上也像沒什麼重量,比如他好像還是沒什麼出息,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就能讓他丟掉大半理智。

但始終隱隱約約沉在腦海深處、卻留到了最後的一條,是“餘昧這幾天好像有點奇怪”。

比以前更主動了,甚至有種反常的、破罐子破摔似的不管不顧,會在公司某個有監控的角落親他,或是在家樓下的地下停車場、電梯裏,甚至門口——似乎離春巡越近,他就越不在意別人的眼光,隻是對肢體接觸愈發上癮,信息素都相融。

看起來是好事,但他太熟悉餘昧了,知道這個人的所有行為看似隨意,實則都有因可循。

而這個原因他是知道的。

就像現在餘昧坐在他腿上,居高臨下地垂眼望向他,用指腹輕輕撫過他的下頜,動作曖昧又纏綿,帶著顯而易見的暗示意味,眼裏的情緒卻是沉重的,甚至帶了幾分決絕。

——餘昧大概是想到春巡末尾的那場舞台事故,怕到時真的出什麼事,才在這個時候反常地對他好,竭盡所能地想給他點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