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茂密的森林中,一片飛鳥驚起,天空風起雲湧,肅殺之氣橫生。
幾塊碎石憑空化作粉末,普瑞斯的身影從空中顯現然後墜下,身上傷口滿溢而出的血拉出一條紅色的線。而帕萊爾緩緩鬆開向前伸出的拳,他的四周圍像被流星雨砸過一般出現了大量的深坑,寸草不生。
“你怎麼這麼愛作死呢?明明可以采取更安全的戰法。”帕萊爾緊鎖眉頭望著倒在地上遍體鱗傷的普瑞斯。
在之前,他與普瑞斯幾次交戰,每當他打出宣告勝利的一擊時,普瑞斯就不要命地衝過來硬抗,企圖打他個措手不及,第一次差點成功,到現在根本於事無補。然而,雖然這戰術已經沒什麼效果了,但帕萊爾並不擅長放水,造成的傷害一次比一次重。
“因為不這樣就贏不了。”普瑞斯身受重傷,麵部表情卻毫無變化。
“你本來就贏不了吧。”帕萊爾咧了咧嘴,很難理解普瑞斯的想法。
“如果我想避開攻擊就會無以為繼。”普瑞斯說的是事實,因為帕萊爾的勝利一擊本身既無法閃避也無法防禦。不過,帕萊爾的本意是想在即將打中時縮小攻擊強度,卻沒想到普瑞斯如此瘋狂。
“你是想衝上來送死,利用我的善心讓我中途收招露出破綻嗎?到那種地步還在想著勝利,你的好勝心真強啊。唔,你這種人太難對付了。”帕萊爾坐下,百無聊賴地說,“老是逞強的話,對身體可不好。”
“事實上,我的傷勢還能更輕。”普瑞斯望著一望無際的蒼穹。
“啊?”帕萊爾愣了愣,“所以?”
“魔石幹擾了我的動作使我傷得更重,不然的話還有勝機。”普瑞斯手中出現了發燙的魔石。
“那還真是不詳的東西啊?我勸你丟掉算了,不然不僅不能恢複如初,甚至還會死於非命。”帕萊爾見到魔石,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它現在發燙了,之前和殺手戰鬥時也是。”普瑞斯聽到此言先是愣了愣,然後握緊魔石,熱力湧洶澎湃,燙傷了他的手掌,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鬆開,“或許和我的狀態有某種聯係,它想要引導我做什麼……接近死亡?”
他和帕萊爾戰鬥是為了促進對魔石的研究,目前已經出現了線索,即使是普瑞斯也有些心潮澎湃。
“哎。少年,不要隨便無視別人的問題啊。”帕萊爾毫無形象地仰躺在後山的草地上,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和你說話太沒意思,我要睡覺了。”
見帕萊爾在微風吹拂下徐徐入睡,普瑞斯繼續凝視著魔石。——用魔力線和它建立連接時,腦內閃過的龐雜信息內有他所熟悉的語言,這語言甚至還和他的佩劍有所淵源,這讓他越發看重魔石了。他覺得隻要解開魔石這個龐大的謎團,他就能獲得前所未有的提升,乃至於達到自身的目標。
過了一會兒,他收回魔石,手中又出現一柄赤色長劍。——這是他從隨身攜帶的空間儲存包裏召喚出來的(曾利用此物打羅琳一個措手不及),是他的佩劍,可惜的是現在他無法使用魔力,發揮不出它的力量。
至於魔力線,它是魔力加工後的產物,作為物品存在,普瑞斯可以依靠魔力研究者的特殊操縱方法來控製,可惜就像他可以幹擾魔力卻沒辦法吸收為己用一樣,魔力線他沒辦法完全掌握。
而魔法武器必須要使用者的魔力來激發,對這點,普瑞斯也毫無辦法,更何況即使激發出來了,他也說不定會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而自我爆炸。
幾道魔力線從他四周圍聚來,鋒利地在赤劍上一刻,砰鏘一聲,火花四濺,一個形狀優美的凹槽在劍身上出現,上麵還雕刻著幾道複雜的魔法陣。現在赤劍上已經有數個凹槽,形狀各不相同,他剛剛所刻的是劍形的。甚至連劍柄處也有數個形態不同的凹槽。
其實他與帕萊爾戰鬥,其中一個目的是為了增強對魔力線控製的熟練度,然後每天對赤劍進行加工(不然的話要完成這項工作需要的時間多了去),到目前總算完成。順帶一提,距離來到後山開始戰鬥已經過了一段日子。
他加工赤劍,並非有什麼想法,純粹是有什麼在引導著他。而且,不僅僅是這點,連之前挺身而出與羅琳交戰也是這個原因。——而這引導力的源頭在於魔石上。
普瑞斯的直覺告訴他,魔石的引導危險性極大,但卻是最妥當的一條路。而普瑞斯雖然是理性派,卻也相信直覺。因此他許多行動都是根據魔石的引導來的。
更何況,他也很好奇魔石為什麼能引導他,難道是它本身有思想,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雖說他沒有魔力研究者一貫的精神,但不少特質還是存在於他身上的。他的好奇心不輸給任何同行,認真程度也是,乃至於難以放下這顆不詳的魔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