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樣。”
商晉拍拍他,“別這麼說自己。”
蘇憫撇了撇嘴,躲開商晉的手。商晉把那些資料都收起來,道:“快吃,吃完了去醫院。”
蘇憫到醫院的時候正是黃昏,天邊大朵大朵的火燒雲,大紅玫紫漸次暈染開,像一幅色彩濃烈的油畫。
他聽到有護士說車禍現場慘烈的跟這火燒雲一樣。
蘇父還在搶救,手術室外麵站著公司的幾個懂事,都是蘇憫要叫叔叔的人。其中一個上來拍拍蘇憫的肩膀,“我早說你爸做的事不地道,你看這 ······”
另一個拉了他一把,“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們看見蘇憫身邊的商晉,客氣的點點頭,商晉也很有禮貌的跟他們打招呼,很符合小輩的身份。
蘇憫沒有多留,因為有個醫生來叫他,說蘇想醒了,問誰是監護人,那幾個董事叫蘇憫去看看。
蘇憫和商晉站在病房外頭,八歲的蘇想躺在病床上,呆呆愣愣的。醫生說因為蘇想親眼見到車禍發生,目睹了母親的死,所以受到了刺激,目前記憶有些混亂。
蘇憫推門進去,蘇想看了看他,沒有反應。
蘇憫坐在床邊,給自己剝了個橘子,“小子,認識我嗎?”
蘇想搖搖頭。
“咱倆可有緣分了,” 蘇憫看向蘇想,蘇想長得很像蘇父,隻有眼睛像徐小姐,圓圓的杏眼,十分可愛。
蘇憫一邊剝桔子一邊道:“你看,你媽死了,我媽也死了,你爸在裏麵躺著,我爸也在裏麵躺著。巧了不是,他倆還是同一個人。”
商晉推門進來,“你在這說相聲呢。”
“包袱響了嗎?”
商晉很給麵子的笑了一聲。
蘇想一直呆愣愣的,看著蘇憫手裏的橘子。
“想吃橘子?”
蘇想點點頭。
蘇憫挑著眉笑,“這橘子在這裏放半天你也不吃,我剝好了你就吃,你這麼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嗎?”
蘇想聽不懂,別說他現在記憶混亂,就算他是個正常的八歲孩子,也不一定聽得懂。
蘇憫覺得好沒意思,蘇想也沒做錯什麼,他一個八歲的孩子,憑什麼遭受這無妄之災。
可我也沒做錯什麼,蘇憫想。
他沒再說什麼,把剝好的橘子給了蘇想,起身走出了病房。
深夜十一點多,醫生走出手術室,說他們盡力了。蘇父被轉入病房,身上插滿了管子。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那幾個董事和律師就都到了。
隻有蘇憫和律師能進入病房,但蘇憫堅持要商晉跟著,於是商晉也跟著蘇憫進了病房。
蘇父有片刻的清醒時間,律師告訴他,蘇母和徐小姐都死了,他急促的喘了兩下,含糊不清的說了什麼,律師聽清了,回答他說蘇想隻受了輕傷,目前已經醒了。
蘇父又看向蘇憫,蘇憫正在跟商晉小聲說話,律師叫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站直了身子。
商晉推了推他,蘇憫隻得走進兩步,坐在病床前。
“遺產 ··· 我可以給你 ·····” 蘇父說話含糊不清,但可能遺產這兩個字本身就帶著大寫加粗字符。
“但是 ··· 你要撫養蘇想 ··· 直到 ··· 直到成人 ····”
律師解釋說,“蘇先生的遺產分為兩份,一份由蘇憫少爺繼承,但蘇憫少爺要撫養蘇想少爺直到成人,並把另一份遺產交給蘇想少爺。”
蘇憫扣了扣手指甲,“太麻煩了,我不要了。”
律師睜大了雙眼,“蘇 ··· 蘇憫少爺 ···”
蘇先生也被氣著了,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