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這一切,春節馬上就要來了,中國的傳統,隻有農曆新年一過,新的一年才算開始。而錦盛天成的財務報表則顯示,2009年已經開始了。袁道鳴看了看財務報表上的那些數字,可憐的數字讓他再也坐不住了。而被他寄予厚望的浙海項目,則一下子沉靜下來,從對手來看,大舉進攻的場景並沒看到,卻暗流湧動。帕瑞比大中華區總裁龔仁貴去浙海走了一趟後便悄無聲息地回去了。此後不久,帕瑞此專門包機請浙海教育廳廳長楊建國以及項目領導工作小組相關技術人員飛到海南參加他們的新產品發布會,一周後才回來,在如今政府嚴厲打擊公務員公費旅遊的大環境下,選擇包機去海南,帕瑞比的動機不言而喻。而鑫星集團在浙海本來就有分公司,近水樓台先得月,剛上任不久的遲翔風頭正勁,他們在浙海舉辦的中小學遠程教育高峰論壇,在客戶那裏也贏取了不少的支持!
陰曆二十七,完全根據客戶需求來設計的錦盛天成升級版教育PC機完成了所有的測試上線了,袁道鳴立刻帶著樣機來到了浙海。浙海教育廳雖然還沒有放假,但是很多人都已經提前回家過春節了。袁道鳴和江久年以及浙海項目組隻是搞了一個小小的產品發布會,發布會很低調,被安排在陰曆二十八的上午。江久年的工作不錯,項目總工程師以及相關技術人員都被邀請參加了發布會,看得出來,在隨後的測試環節中,他們對錦盛天成的產品表現出極大的興趣。發布會結束後,浙海飄起了近些年難得一見的鵝毛大雪,錦盛天成項目組的所有員工將每一個與會的客戶都送回了家,並順便贈送了價值不菲的過節禮品。
袁道鳴和江久年也沒有閑著,袁道鳴當晚飛回了北京,和鞠莉莉一起去教育部的客戶那裏坐坐聊聊,自然也準備了不少的年貨;江久年則懷揣著兩幅畫以及一些年貨敲開了丁震遠家的門。丁震遠對江久年的造訪感到很意外,他沒問江久年是如何找到他家的,他對江久年的印象很是不錯,將他讓進了客廳:“我雖然沒去,但總工跟我說了,你們的產品還是相當用心的。”
“這都得益於教育廳的支持,給了我們一次深入到學校調研的機會,讓我們有機會了解到他們的真實需求。”江久年說。
“你們好好準備吧,過了年,就快了。”丁震遠說。
“嗯。”江久年打量了一下丁震遠的客廳,牆上並沒有如他想象中掛滿名人書畫。
“江總春節在哪過?”丁震遠問。
“還不一定,可能在浙海,也可能回北京。”
“這過年啊,咱們中國人,還是希望團團圓圓的。”
江久年很奇怪這麼大的房子,怎麼沒見到丁震遠的家人,剛要問,丁震遠的手機響了。江久年聽出來丁震遠是要去參加一個飯局。等丁震遠掛了電話,江久年站起身,說:“丁廳長,我就不打擾了。該過年了,提前給您拜個年。”
“過來坐坐就行了,將這些東西拎回去吧。”丁震遠說。
“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過節了,一點小心意。”江久年笑笑,然後就往門口走。
“你等一下。”丁震遠立刻喊住了江久年,當著江久年的麵,將那兩幅字打開,丁震遠僅僅看了一眼,又放好,看了江久年一眼,說:“字是好字,現在能搞到這兩幅真跡,不容易。這東西我很喜歡,但是我不能收。心意我領了,東西你一定要帶走!”
“兩張紙而已……”江久年剛要辯解一下,卻被丁震遠大手一揮打斷了:“江總,你我都是明白人,別讓我多說了,你的心意我領了。項目的事情該怎麼走就怎麼走,我不會偏袒你們,自然也不會偏袒他們,我當時就說過了,給大家一個公平公正的機會。江總,別讓我為難。”
江久年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說實話,這兩幅價值近百萬的字,丁震遠若是真收下了,江久年反而輕鬆不起來。倒不是因為心疼錢,攻堅階段能把錢送出去才是高手,主要是因為在江久年的印象中,丁震遠不是那種人。他若是收你的,肯定對其他人送上門的也會來者不拒。若是比送禮的本錢,鑫星他不了解,帕瑞比他是知道的,舍得大投入,錦盛天成是沒法比的。被拒後的江久年反而欣慰了不少,他深表敬意地說:“丁廳長既然這麼說,這個東西我就帶回去。另外那些是北京的土特產,您就體諒體諒我,那麼沉,您就別讓我再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