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兄弟們都支撐不住了,眼看暴風雪就要來臨,我看,我們還是……”
“不行!”一句鏗鏘有力的喝聲打斷了先前發言之人。
無際的冰原上遠遠的顯出一群不起眼的黑點,一群戎裝不下三萬人的隊伍在向著目的地前行。
在軍隊的最前方,騎著巨大異獸身披厚重黑色盔甲的大漢冷冷的望向身邊的隨騎,眼神中毫不掩飾著對生命的漠視和無情。
“可是戰瓊將軍,我們已經……”
“繼續前行!行令下去,前一隊至二十小隊隊減慢速度,待其餘小隊追趕上來,成兩隊隊列全速前行!”
隨騎士兵話說到一半便被大漢冷漠的眼神硬生生逼了回去,他回頭看了一眼吃力前行的隊伍,內心湧起一陣悲哀,“此次將軍奉戰王之命北征極地,這些人又有多少人能回得去呢,就算是王牌部隊,麵對殘酷的冰雪也是脆弱如同螞蟻,哎……”對於自己不久後的命運,他又歎了一口氣,無精打采的退回到將軍身後,慢慢前行。
夜晚已經來臨,石屋內火爐還在劈啪的燒著木炭,紅色的火苗偶爾顫動著,沉睡在夢境中的孩子們的臉上朦朧著上淡淡的紅暈,屋子內溫暖異常。此時,在千裏之外的的雪域某處,暴風雪似乎也停止了狂妄,隻有孤單的不知名野獸在夜晚嘶嗷,如鬼泣駭人之極。真正隱藏的危機,是在巨大冰山的掩藏下,一雙雙嗜血的銅鈴血目在肆意的掃視,隨時準備撕裂脆弱的血肉,品嚐冰原熱血的美味。
而此時,終於撐不了寒冷和困倦的戰王軍隊已經在一座巨大的冰山腳下駐紮下來,一頂頂帳篷有秩序的搭起,一堆堆火把閃出耀眼的火光,溫暖著久經風寒的士兵。士兵們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因風雪吹打變得僵硬的麵孔也變得輕鬆起來。
“誰讓你們點的火把?快!傳令下去,全軍熄火,趕快!該死的!”一聲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聲音有些弱微的沙啞,和一股壓抑不住的恐懼。
跟隨這次行軍隊伍,那奇也是沒有辦法。年輕的時候因為來過一次雪域,最後死裏逃生爬出了雪域,這件事本來已經是他的魔魘。可誰知曉,命運給他開了一個大到沒邊的玩笑,本來已經退役的他又被帝國的大人物找到,讓他帶領部隊重新進入雪域,更可悲的事他不知道這次行軍的目的是什麼,稍微讓他心理好過點的是,除了將軍和幾個大統領外,關於雪域上的非戰鬥指令優先聽從他的安排。
然而剛從戰瓊將軍那裏彙報完畢,正欲回帳篷內補充元力,卻發現士兵們在帳篷內點起了火把,這可讓他嚇壞了。在這漆黑的夜晚,再弱小的火苗,都猶如指引燈一般明亮,任憑再遙遠的距離,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奇那因為三個月來被凍得有些青灰的麵孔抽動著,有些發白的頭發被風吹的揚了起來,他趕緊哆嗦著一腳將旁邊還燃著的火把踢滅。
“不想死的都給老子把火把滅了!媽的!”
看著一頂頂帳篷內的火光暗了下去,那奇稍微鬆了口氣,然後依然在哆嗦的雙手顯得此時的他心情是多麼不平靜。他皺了皺眉頭,青紫的嘴唇微微抽動著,望著冰山外漆黑一片的世界,怎麼回事,有點太安靜了,希望沒有吸引到那些可怕的怪物。
黑夜是那麼的安靜,恐怖也是在人的心中蔓延開來,真正的恐怖不是直麵的屠殺,而是不知道從哪裏來,不知道如何去躲避,仿佛哪裏隨時都會有饕餮大口向你撲來,而你卻毫無所知。也許,隻有在死亡的那一刻,麵臨的所有恐懼才會爆發而來。
“哢嚓”
在營地不遠處,帶著強烈睡意的士兵出來小便,發出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格外的清晰。士兵淅淅瀝瀝的撒完熱乎乎的尿液,眼睛往漆黑的四周掃了一圈,才哆嗦著雙手把腰帶係上。“這大半夜的可真冷,身體裏的元力都阻擋不住這寒氣。”士兵嘀咕著轉身欲返回營地,就在這時。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