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詩露被大夫診斷沒有大礙後,被帶到妹妹的房間梳洗一番後,換上了宓勇生精心準備的綢緞,和宓詩玉兩人呆在房間裏麵,各自訴說著這些年分別後境遇。
而綠洲大堂上的那些俘虜,包括劉佑在內,因為宓詩露說不可以怠慢,宓勇生自然也不會隨便處理,讓人給他們安排住處,有傷之人,也派了大夫細心治療。
“露兒,我讓他們燉了藥湯,你被那龍旋風給吹來,雖然許大夫說沒有大礙,但是進補一些藥湯總是好的。”宓勇生雄壯高大的個子,端著一小碗湯藥,很是不協調,但是他還是很局促地端著湯藥來到了兩個女兒身邊。
宓詩露看到自己父親,又流下眼淚,說道:“那日,魏大叔帶來了一筆錢到家裏,說是你已經在西域戰死,你知道母親有多傷心嗎?”
宓勇生一聽,連忙是跪在了地上,頭一低,閉著眼睛哭囔道:“我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你們娘親,那時候我下手兵將全部戰死,我心中已有死誌,方才讓魏兄弟替我帶了一筆錢回去,待後來我死誌以了後,派人去中原遍尋你們不得啊。”
“你若是能回家,母親怎麼會慘死,我和妹妹怎麼會被人欺辱,更不會淪為官姬,在洛陽和長安供哪些達官貴人玩弄,以賣笑度日。”說著說著,宓詩露又哭了起來。
“千錯萬錯,都是為父的錯,如今上天垂憐我們父女,讓我們再次相見,露兒,你且安心,曾經在洞庭湖那邊欺辱過你的那些人,見到玉兒的時候,我就已經派人收拾了他們,洛陽和長安的那些權貴,你也放心,我自然會找人不然他們好過。”宓勇生連忙是勸慰自己的大女兒,說會替他們報仇。
“你這樣又是何必,罷了,過去的事情我也不說了。”宓詩露畢竟經曆過了太多的事情,見宓勇生也是誠心的悔過,更加不會為難自己的父親,從宓勇生手裏接過了那藥湯,用勺子攪了攪,便開始喝了起來。
喝了兩口,宓詩露說道:“詩露有一件事,想求父親大人。”
聽見宓詩露認了自己的這個父親,宓勇生很是高興,立刻回應道:“露兒,你說,莫說是一件事情,便是千件萬件,隻要是我女兒要的,為父我一定做到。”
“和我一起來西域的一隊人馬中,有一個正一教的弟子,名叫韋告鈞,我們的隊伍遇到了龍卷風,眾人失散,還請父親幫我打聽這位正一教的少俠。”宓詩露心裏想念著的人,果然還是韋告鈞。
“這位正一教的韋告鈞可是我們姐妹兩人的救命恩人,你可一定要找到他啊。”一邊的宓詩玉一聽就明白了,連忙大聲的嗬斥著宓勇生。
“知道,知道,玉兒給我說過,你們兩個的命是他救下的,那便是我欠了他的,我這就派人去尋找他,你且放心,為父手下,人手充足,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宓勇生連連答應,然後離開房間,去給手下安排任務。
“姐姐,你是為了讓爹爹派人去尋找韋大哥,才認了這個爹爹吧?”宓詩玉雖然一直對宓勇生態度不好,但是父親離開後,還是很關心的小聲問宓詩露。
見宓詩露沒有回答,宓詩玉接著說道:“其實父親也不容易的,當年他和他的手下都被當做棄子,爹爹他心無生念才會那樣的,後來他想通了,也派人去找過我們,可惜那時候,我們也不在洞庭湖了。”
宓詩露把藥湯放到一邊,拉住自己妹妹的手,輕聲說道:“我也聽說了,我不怨他,他畢竟我們的父親,現在我心裏唯一期望的,便是告鈞可以無恙。”
“姐姐放心吧,你和韋大哥分開了那麼久,現在終於是在一起了,上天一定是會讓你們再相見的。”宓詩玉安慰道。
於是,宓詩露便在這綠洲城寨住了下來,這裏所有的馬賊都稱她為大小姐。而得知宓詩露這次來西域的目的之後,劉佑也得到了特別的關照,但是這裏的大夫畢竟不是歐陽彧,劉佑摔斷了手臂和腿,雖然還可以接上,但是也得一些日子才可以恢複,現在他也隻好是在這裏靜養,等他傷愈,去留自便,絕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