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上官野所想,當何玉器到達的消息報進內宮後,沒有多久之後,眾人被再次傳召入宮覲見,連讓何玉器休息一天的時間都沒有給他,看來李治的病是不能拖了。
歐陽彧一行來到了麟德殿,由宮內的小公公領著,通過幾次搜身檢查後,走進了一個沿路都有重兵把守的寬大房間中,這裏,則天聖後武媚娘正扶著大唐皇帝李治靠坐在床頭。
剛進屋內,高絡連忙帶頭參拜:“臣太醫令高絡拜見吾皇,聖後。”
上官野,歐陽彧,何玉器也是跟著一起下跪參拜。
“你們上次所說的精通針灸之術的何大夫既然來了,就過來替皇上看看吧。”這一次天後沒有多的廢話,直接是傳何玉器上前替唐太宗診斷。
何玉器不敢大意,連忙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床邊,替李治把脈,又仔細的看了看他的眼睛,加上剛才一路上高絡,歐陽彧給他的介紹,他可以肯定李治的雲翳之症已經是拖的太久了。
如今,李治想要治愈這疾病,恐怕隻有歐陽彧用他們華佗嫡傳的秘術來治療,不過這樣的治療肯定是風險極大的,而到揚州傳召醫者行會名醫的時候,特地把自己傳來,肯定是長安城中早就有人想到了針灸控製的方式,隻是不願意自己冒險出手,所以把歐陽彧和自己給弄了過來,舉薦給皇上。
何玉器越想越明白,單說這針灸之術,自己可以說是全天下最厲害的醫生了,就算是宇文斷雲和歐陽彧兩人,若是說其他方麵比自己厲害,也就認了,但是這針灸之術,隻怕就算這兩人也不敢說在自己之上,看來這給皇上施針的任務,肯定是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何大夫!”武天後看何玉器越是診斷,他頭上的汗珠越是不停地冒出,知道這人肯定是心裏緊張了,說道:“陛下的雲翳之症已有多年,早些年用些藥物就可以起效,近來這病症是越來越厲害,前兩日歐陽彧這孩子也看過了,對同樣是雲翳之症的人用了針灸之術,效果甚好。而我聽說,我大唐國中,普天之下,你何玉器何大夫的針灸之術是公認的天下之最,依你看,陛下這雲翳之症可以用針灸之術來進行治療嗎?”
何玉器聽天後都如此說了,連忙是跪下回答道:“回天後,陛下的雲翳之疾確實是可以用針灸之術進行控製,但是隻能是控製其不發作,但草民尚無根治之法,若是陛下與天後允許,草民有把握替陛下施針,控製著雲翳症。”
“恩。”這次李治說話了:“那根治的法子,歐陽彧也給朕說過了,風險過大,現在還是用針灸之術控製住吧,高太醫,針灸用的銀針你都帶來了沒有?”
“回陛下,都帶來了。”高絡說著從身後將太醫院專門給皇帝準備的銀針盒子拿出來呈上。
“好吧,那就開始吧,媚娘,你讓開些,讓何大夫好替朕施針。”李治看了看的太監主管,那主管心領神會,立刻從高絡手上接過了銀針的盒子,打開檢查一番後交給了何玉器。
本來坐在床沿的則天聖後這時候也隻好站起來,關心地問道:“陛下,你想清楚了,不等出去找宇文斷雲和孫道長的人回報了嗎?”
“等不了了,我自己的病我自己也是知道一二的,孫道長他老人家自從教導出了宇文斷雲後早就沒有了蹤跡,不知道仙遊何方,現在就是連宇文斷雲都五年多沒有消息了,最近才出了一個傳人,這傳人說的法子,若是找到他師祖孫道長,我到願意一試,不過現在,還是用這針灸的法子來控製病情吧。”李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則天聖後見李治堅持,而且事情似乎也正如他所說的這樣,最後也隻好作罷。
接著,她轉身對何玉器說道:“何大夫,既然都說你針灸之術冠絕天下,那就請你替我夫君施針吧,還請你千萬仔細,治好我夫君,媚娘這裏拜托了。”說完居然是身子微微向前,給何玉器施了一禮。
“天後不可啊,折殺草民了,草民自當盡心盡力替陛下施針,不敢有一絲怠慢,還請天後放心。”何玉器又一次地跪下說道。
“媚娘,沒事的。”李治雖然眼睛有些看不清,但是他的天後說的話,為了他,居然是給一介草民施禮,這樣的行為還是很讓他感動的。雖然他想說一些話安慰他的天後,但是又怕自己說不好,幹脆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何大夫,那我們開始吧,高太醫,你也帶著歐陽彧,上官野在一旁幫襯下吧。”李治說完,就褪去身上的衣服,閉起眼睛向後靠坐好了。
何玉器哪敢大意,連忙應聲,再次從地上站起來,取出了高絡交給自己的銀針,每一根都是仔細檢查過後,再緩緩地插入李治的穴位之中,不多時,李治的頭上和身上就插滿了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