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闊見秋水寒準備送客了,他很平淡說道:“也罷,我不過是想來見識見識這位神醫傳人。”
“歐陽公子,我還有一事要問你
。”元闊慢悠悠地站起身子,對著歐陽彧說道:“你可知道你師父,他人在哪裏?宇文家已經是找了他好幾年了,卻一直都沒有消息,他好多年都沒有回家過了,郢國公對他很是想念啊!”
對於這個問題,歐陽彧回答總是一樣的:“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家師隻是讓我去少林替貞智大師解毒,他另有要事要處理,後來我就輾轉來到了這裏。”
聽歐陽彧的回答,元闊也覺得問不出什麼別的東西了,嘴巴一撇,徑直走了,卻沒有像上午那樣四處抽查,而是在揚州城中亂逛。直到是城外的軍營響起了軍號,在郭供鴻和上官野幾乎是哀求的勸說中,元闊總算是回到了劉維的中軍大帳,和劉維說明揚州城已經是恢複正常,不必在提防揚州成為瘟疫的發源之地了。
聽元闊慢慢的說完情況,劉維也不耽誤,畢竟軍中很多人的家屬都在城中,劉維當即寫好奏章,八百裏加急送去了長安,希望解除揚州之圍。
同時,在另外一邊,正有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在向長安進發,周俊成坐在囚車之中,隨著車身的搖晃,他也在不停的搖晃著。
魏元忠在張化世自盡之後,就知道自己應該是犯了一個大錯,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回天之力,現在帶領著北衙禁兵護衛宣城公主李伊人返回長安,同行的還有正一教“五豪”之首單慶朔,他奉命進京稟告正一教的功過,為張化冠繼承天師之位求朝廷冊封,繼續表明正一教忠於朝廷之心。
而在他們從龍虎山出發的前一天,普定就離開了龍虎山,現在,少林貞難大師下落不明,正一教天師張化世自盡,天下都在消滅聚賢閣和回天秘藥,但是那個回天秘藥就是層出不窮,要徹底的治理,隻能是依靠朝廷的力量了。
如今周俊成歸唐,又朝廷大軍護送,或者說是押送,保護周俊成入長安,如此一來,普定倒也放心,他完成了自己保護周俊成的任務,而現在,他覺得自己還是先回少室山,把張化世死的消息和過程都告訴給師父。
不過,在他離開之前,張化冠低聲的讓他請少林諸位師父提防周俊成的事情,倒是讓他心驚,算了,還是回去請師父定奪吧。
“阿史那將軍。”周俊成高聲的喊道,自從普定離開後,負責周俊成安全的人就變成了阿史那龍何,這是李伊人親自要求的,她覺得周俊成雖然原本是吐蕃的幕僚,但是他現在真心歸降,就應當以禮相待,何況這周俊成救過自己性命。
魏元忠對周俊成在最後時刻向張化世潑髒水很是不齒,覺得就是他的鼓動才最終造成了正一教現在的局麵,但是別人現在一心歸於王化,而朝廷一向對內附的種族優待,何況這人本來就是漢人,掌握著吐蕃的重要情報,朝廷上下對他的投降定然接納,但是魏忠元就是看這個吊兒郎當的人很不順眼,借口朝廷赦免詔書未下,硬是以吐蕃細作的名頭把周俊成關在囚車裏麵。
“周公子有什麼吩咐。”阿史那龍何有氣沒力的應了一聲。
周俊成嘿嘿一笑說道:“阿史那將軍,我們這是到哪裏啊,離長安還有多遠?這怎麼都要天黑了,還在趕路,怎麼不紮營休息,也不怕公主旅途勞累?”
阿史那龍何神色如常,隻是用眼角瞟了他一眼,還是淡淡地回答說道:“我們就要到了,現在趕路就是為了趕在前麵的藍田縣裏麵過夜,那樣一來,我們明天就可以進長安城了。”
“哦?這麼快啊。”周俊成一驚一乍的。
阿史那龍何則是沒好氣的說道:“我們都走了好幾天了,當然是就要到長安了,周公子,你若是真心歸附大唐,就在大理寺審問你的時候,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還有,你若真是來自吐蕃周家商會這麼大的子弟,隻怕長安城裏麵,有的是人等著你去走門路呢,不過你有救駕之功,想來活命是沒有問題的。”
周俊成聽到這裏,笑著點了點頭,靠在囚車上繼續睡了,直到人馬進入藍田縣後,他坐的囚車直接被關到一個小院子裏,也沒人管他,隻有琥珀嘟著小嘴過來給他送過吃的。
琥珀這個小丫頭雖然不喜歡周俊成,但是她更加不喜歡魏元忠,居然是對著周俊成抱怨道:“哼,這個魏元忠,明明知道你進了長安之後,就會被釋放,這一路上還偏偏是要關著你,真沒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