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彧回到家後,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馬上引起了母親田氏的注意。“阿彧,今天醫館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啊。”歐陽彧不想讓母親擔心。“不可能,跟娘說說,是什麼回事,說不定娘還能幫你,就是不能幫忙,也能幫你想想辦法嘛,啊,告訴為娘。”田氏還在不依不饒。
“娘,你說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歐陽彧其實也想問問別人的看法,但又不好說出醫館可能有大事發生。
“你師父可不是個普通人,娘沒讀過書,也不知該怎麼說好,但娘知道你師父的本事一定不止這些,你看啦,別的大夫要好久才能醫好的病,他幾天就治好了,還說什麼沒有治好,要別人注意這,注意那的。這是看出了病根,更絕的是他幾乎是看看就知道了似的,這是高人啊。”田氏說這自己的分析。
“是啊,師父看病的確是遊刃有餘,瀟灑自若。”歐陽彧自己嘀咕。
“怎麼,難道是你師父不要你這傻徒弟了?”“娘!哪有總說自己孩子傻的。”“你還不傻,從小讀書就那樣,總是要花更多的時間才能學好,你以後能有出息了,多是得靠文大夫的細心指導,你要不真是做了什麼讓文大夫不高興的事情吧,這就和娘一起去道歉去!”說著田氏就過來拉歐陽彧準備出門。
“娘!沒有的事啦,我怎麼會惹師傅生氣,是師傅自己有事情。”
“這樣的話,你也不便去問就是,要是你師傅找你做什麼,你做就是了,知道嗎?”“這個孩兒自然知道。”“好了,好了,不說了,先吃飯。洗手去吧,一會兒你爹也關門回來了。”
“這鬼天氣,又要下雨了。”歐陽遊一邊進屋一邊抱怨著快要下雨的天氣。“開飯吧,我可是餓壞了。仁望,來,陪你爹我喝幾口,嗬嗬。”“嗯。”歐陽彧也很自然的坐在了父親的下手邊。
“隆隆!”一聲雷鳴過後,下起了豆大的雨珠,嘩啦啦的一大片,水珠順著屋簷滴下,仿佛一道道小瀑布似地。“阿彧,今早上你小姨跟我說,她鄰居的一個遠房親戚有個女兒…”田氏又開始了對兒子的教導。
而歐陽彧一直想著師父和那少年盧居勇的事,母親的話今天連應付都沒有應付,還是他爹歐陽遊出口接了田氏的話:“孩子的事,他自己清楚,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我吃飽了,回房去了,你們慢慢吃。”歐陽彧顯然沒注意到母親的不悅。“你都快十八歲的人了,長的模樣又俊,現在還是鎮上有名的年輕大夫,卻不娶妻,別人都說是我這個婆婆眼光高,看這個不好,那個不行的,阿彧,你不要讓母親難做啊。”作為母親,田氏也想早點抱孫子。
“自從那個路過的走了,你就沒正眼看過幾個女孩,那女的有那麼好嗎,那天也是這麼大的雨,你淋了個透,病的像什麼似的,要不是剛好你師父經過救了你,還不知道會怎樣,你回屋好好想想吧,我也不多說了。”田氏說完就開始清桌子。
“我還沒吃喝好呢!”“吃喝吃喝,就會吃喝,孩子都這麼大了,你也不急,你想你們歐陽家斷後啊。”歐陽彧沉默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間,隱隱地還聽見了母親對父親的嘮叨。
“是啊,記得那天也是這樣一個雨夜。”歐陽彧仿佛看見在這傾盆大雨中,一個懵懂的少年追著一輛即將遠去的馬車,死也不停的追逐的,終於,馬車慢慢地停了。
車邊的窗簾被輕輕地挑開,都看不清車裏麵人的麵容,同樣也記不清裏麵人的容貌了,隻聽見一個決絕的聲音道“歐陽彧,算了吧,你追不上的,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為什麼,我們在一起很好的啊。”“不為別的,隻是我不喜歡和你在一起。”“我有什麼不好嗎?”
“唉!苼兒,你跟他說吧。”接著就聽見一個刻薄的聲音說道:“歐陽彧,你聽著,你們歐陽家不過是個小城鎮裏麵沒落的寒門士族,現在更是做起了下等的商人做的經營,你雖然也讀書,但你根本就不用心讀,更不是讀書的料,終難成大事。我家老爺給小姐找的人家,和你們家就有天壤之別,別人司徒家,是長安有名的書香門第,更何況司徒公子書畫雙絕,有狀元之資,與我家小姐也早有婚約,我們寄居在這小鎮,與你家是有往來,但那事絕對是你一廂情願,我家小姐應該選誰,你自己日後也會明白,此一別,望君珍重!別再來打擾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