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劃海為界,我之身前,便是界限(2 / 3)

無論是雄霸海域的大海盜,還是東瀛的浪客,亦或是大家族的武士,乃至於東瀛國王的密探,盡數死在槍下。

倭寇人多勢眾,單兵作戰能力也強於來州水軍,但結陣作戰,再加上戚繼光的精妙指揮,來州水軍占盡優勢。

柳生又壽郎餘光一掃,目瞪口呆。

作為宮本武藏的弟子,他學的不僅僅是刀法,還有宮本武藏的兵法。

本以為自己也算“知兵”,甚至想著俘虜李瑾瑜,向武周索要好處。

萬沒想到,竟成了這個模樣。

李瑾瑜冷笑道:“柳生又壽郎,你現在唯一的機會,便是擊敗我!”

柳生又壽郎道:“看來那些人說的沒錯,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傲慢。”

李瑾瑜問道:“什麼人?”

柳生又壽郎道:“等你死了,我會在你的墳前訴說,反正那些人你不可能惹得起,你距離死亡已經不遠!”

李瑾瑜道:“按照你這話,豈不是說我能贏你?畢竟我若贏不了你,惹不惹得起又有什麼區別呢?”

柳生又壽郎道:“隨你怎麼說,反正你快要死了,應該高興一點。”

李瑾瑜道:“你說我傲慢,卻不知你才是真正的傲慢,如果你和水月大宗一起出手,再加上那個忍者,我們縱然能勝,怕也隻是慘勝而已。”

柳生又壽郎道:“無所謂,我喜歡把一切好處都抓在手中,水月大宗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過貪婪!”

李瑾瑜道:“貪婪?一隻想要吞下一切的饕餮,說別人貪婪?”

柳生又壽郎道:“饕餮?這個稱呼我很喜歡,等我殺了你,用你的鮮血染紅我的披風,然後我就有資格建立新的家族,我會用饕餮作為族徽。”

李瑾瑜道:“你覺得你能贏?”

柳生又壽郎道:“你想圍攻?那些人加起來,也不是我一刀之敵。”

李瑾瑜道:“那就試試吧!”

話音未落,虛夜月烈火襲來,何君琪轟出的不是劇毒,而是陰煞寒氣。

熊熊烈火,刺骨冰寒,再加上大海之上無邊無盡的水汽,便會形成

——水蒸氣!

冷熱交替形成氣旋,這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風,水蒸氣冷凝,又會凝結成雲霧,有風有雲,自然便會有雨。

“唳!”

蘇櫻騎著金凋盤旋在半空,木屬性長生真氣灑落,增強風雨雲霧威能。

鐵飛花飛射到李瑾瑜的身後,釋放出百花盛開的氣機,這股氣機猶如軍隊統帥,把一切氣機統合為一體。

聚合一體的氣機,又融入到李瑾瑜體內,化為風雲縹緲的槍芒。

厲盼歸雖然不諳世事,但卻並不是傻子,已然發現,李瑾瑜並不是他的侄女婿,厲勝男顯得若即若離。

不過他也有些小精明,仍舊是一口一個“侄女婿”,李瑾瑜沒反對,厲勝男沒拒絕,就當是默認了。

眼見鐵飛花等人輔助作戰,就連蘇櫻都已經出手,厲盼歸道:“為什麼她們都出手,大侄女怎麼不出手?”

厲勝男道:“我怎麼出手?”

厲盼歸道:“侄女婿前邊打仗,你不出手幫忙,豈不是被人比下去?”

厲勝男道:“我願意!”

厲盼歸道:“我不願意!”

伸手輕輕一抓,抓住厲勝男的後脖領子,把厲勝男給扔了過去。

厲勝男的武功在厲盼歸之上,再加上一直開著天魔力場,厲盼歸這一招既不算突如其來,也不算精妙絕倫,可就是這麼一抓,竟然就給抓住了。

不僅給抓住了,而且還一招就給丟了出去,厲勝男竟沒有反抗!

厲勝男在半空翻了個圈,天魔力場最大範圍擴大,把鐵飛花等人釋放出的氣機包容在一起,變得更加圓融。

李瑾瑜長槍揮掃灑旋,無論是風雲雨霧,還是天魔力場,盡數變為活靈活現精妙絕倫的槍招。

風起雲湧,雲霧迷蒙,槍鋒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忽而飄忽不定,忽而波雲詭譎,忽而剛猛淩厲,忽而小巧靈活,忽而不著形相無跡可尋,忽然變得有形有質。

槍法不再是隨心所欲,而是隨著天地自然的變化,自然而然的衍化,一舉一動渾然天成,變化更是無窮無盡。

此等變化,不單單是鐵飛花等人的加持,還有來自於李滄海的提點。

與李滄海一戰,李瑾瑜知道什麼是活過來的招式,對於招式理解更深,此刻福至心靈,揮灑之間施展而出。

柳生又壽郎的刀快如閃電,有無物不可斬的鋒芒,比水月大宗、和田武夫更勝一籌,尤其是在“劈斬”方麵。

可他能斬斷岩石、斬斷海浪,能夠斬斷微風、斬斷白雲、斬斷雨霧麼?

莫說是柳生又壽郎,縱然是宮本武藏在此,麵對這等活過來的妙招,也會覺得心煩意亂,以重手段強力破解。

驀的,柳生又壽郎豎劈出刀。

這一刀化繁為簡、大巧若拙,李瑾瑜千般變化,盡數被一刀破去,可不等他繼續進攻,新招已然再次衍化。

東瀛刀法簡單淩厲,原本最是克製花裏胡哨的妙招,但李瑾瑜這種生死循環的妙招,遠非柳生又壽郎能破。

李瑾瑜的氣機飛速提升。

柳生又壽郎深諳中原文化,知道氣機升到頂端之後,必然會有所回落,中原人稱為物極必反、亢龍有悔。

隻要能夠堅持到李瑾瑜的極限,便可以趁著李瑾瑜衰落時一招決勝。

李瑾瑜冷笑一聲,氣機仍在攀升。

飛龍在天、亢龍有悔,固然是世間之至理,可飛龍在天的一擊,定然是孤注一擲,豈是那麼好接的?

李瑾瑜的槍如驚濤駭浪,如猛虎下山,如青龍出海,如鳳舞九天。

氣機不斷地攀升,每當柳生又壽郎覺得李瑾瑜到了極限,李瑾瑜的氣機都能繼續攀升,似乎永無止境。

柳生又壽郎感覺到了恐懼。

因為他發現,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他的控製,如果繼續讓李瑾瑜蓄勢,他定然擋不住排山倒海的重擊,想要打破李瑾瑜蓄勢,卻又被氣機鎖住。

每一縷微風,每一道海浪,甚至是大海上蕩起的波紋,全都是李瑾瑜的武器,全都會衍化為淩厲槍芒。

無處不在,無所不至,無所不為!

柳生又壽郎如今的狀態,就好似走在一條係在懸崖的鋼絲索上,前邊是猛虎,後邊是獵豹,下麵的萬丈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