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那氣勢如虹的祠堂裏,擠滿了人,楊紅昭將家族的、濟世堂的以及妻妾後家的人全部召集到了祠堂裏,他今天要行家法懲治家中的敗類禍害。
祠堂大堂一側坐著楊家老一輩,是楊紅昭還健在的堂的伯伯叔父輩。另一側坐著跟隨楊紅昭開創濟世堂的功勳元老們,這些人在這場六子奪業的爭鬥中保持了中立,沒有站隊,站隊的已經沒有資格坐在祠堂大堂兩側的交椅上了,他們隻能站在祠堂大堂外的院子裏聽候發落。
大堂中央垂頭喪氣歪歪斜斜的跪著的是楊紅昭的六個兒子。此時楊紅昭帶領著第七子楊瀟和楊元走了走進了祠堂大堂,楊瀟看著六個哥哥們都跪在大堂裏,他也想跟他們跪到一起去,但剛要去跪就被楊紅昭怒斥道:“你又沒有犯錯怎麼也想和他們跪一起?”
“兒子不敢。”
“知道我以前為啥疏遠你嗎?”
“兒子不知。”
“就是看不上你這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的性子,我楊家人那可是傲視群雄富甲一方的大戶人家,怎麼能出個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子孫呢?以後把你這臭毛病給我改了,你給我昂首挺胸氣宇軒揚的做人。”
“兒子謹記。”
“你看你……還……”楊紅昭本打算說——還一副慫樣,但看在這孩子在他最危難的時候對他不離不棄孝心可嘉,自己在陷入癡傻病這地獄般的病魔的折磨中的這段日子隻有這一個兒子無微不至的服侍自己,雖然表麵上自己得了癡傻病,但心裏卻不癡傻,還跟明鏡似的。這時候對這孩子的虧欠愧疚和悔恨才如洪水一般衝進楊紅昭最柔軟的地方。他也知道這孩子這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的性子自己負有主要責任,如果不是自己疏遠和冷落,他不會是這個性子的,那些平時被他驕縱慣了的一個個都是白眼狼,隻關注自己的產業資財,從來不關心自己。
楊紅昭召集眾人來祠堂開這場大會的目的有兩個——賞、罰。
他先是給祖宗牌位磕了頭上了香,然後坐在牌位下的太師椅上開始講話:“今天召集大家來隻為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罰,第二件事是賞。自古賞罰就是人主禦下最重要的手段,唯有賞罰分明的人主才能得到屬下的擁戴和誓死效勞,賞罰不明的人主結局一般都很慘。我就不扯閑話了,咱們直接進入主題吧,我今天要罰的第一個人是我的長子楊業。”說著眼神如寒刀一般砍向楊業,楊業渾身哆嗦,從跪列中跪了出來。
“家門不幸,此子居然趁著我患病之際,沒有盡一絲一毫的孝道,居然還膽敢撕毀我欽定的鐵律——不得引入官家勢力解決家族內部矛盾。這權力熏心的蠢豬為了坐穩堂主話事人的位置,毫無底線無所不用其極,不惜撕毀我的鐵律引入官家勢力用卑劣手段對付親兄弟,來實現自己的野心妄想,我創建濟世堂二十餘年,無人膽敢觸犯我欽定的這一鐵律,到頭來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觸犯我鐵律的居然是我的好大兒。今天我當著楊家全族以及濟世堂的全體同仁們下達關於楊業的處罰。”再這些話的時候,楊紅昭心如刀絞,他著實想不到他花了無數心血培養的接班人居然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六親不認的蠢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