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風扇掉在一邊。
被暴露的滲血的大腦吸引了一片蒼蠅，停留在了上麵，更可怕的是現在這個受害者還沒有完全死去。
他的一條視覺神經沒有被完全曉菲削出去，耷拉在下巴上，嘴半張開，放在桌子上的手輕微地顫抖著。王耀感覺有什麼東西慢慢地流在自己的臉上，他本來一位是血，伸手一抹，卻發現是另一隻渾濁的眼珠。玻璃體已經完全破解，像是膠水一樣地流了出來。
他感到一陣反胃，終於吐了出來。
拉開了混亂的帷幕，四周尖叫聲此起彼伏，警察很快感了過來，屍體被抬上車運走。王耀抓著自己的手機：“還好是這個電話，還好是這個電話……”
“是誰打來的？”
“你遠方親戚，輩分上的孫子。”他深呼吸了幾口不太清新的空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費裏西安諾，瓦爾加斯。”
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還是那個名字，王耀接聽，還沒有說話，就從那邊傳開了費裏西安諾帶著哭腔的聲音：“好多血……到處都是血，會死的，會死的！”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嘈雜，幾秒鍾之後，一個沉穩的男聲傳了過來：“費裏西安諾做了一個夢，說是你妹妹會死在學校裏，如果你去救她，你也會死在學校裏。”
“你們怎麼知道，這事情上新聞了？”王耀看了一眼電視，然而電視上依舊播出的是最近很受歡迎的那部喜劇。
“沒有，如果不是費裏西說的話，我也不會知道。”路德維希雖然語調還是比較鎮定，但可以感覺到他也在疑惑，“他剛才不知道突然打盹起來，驚醒的時候就開始哭了。”
王耀想要說話，突然有一個場景在他的腦海裏閃現。是弗朗西斯差點被奇怪的女孩帶出去殺了的那一次，他也說了同樣的話。
“預言。”他覺得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他還說了什麼？”
“我想一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還說了以下的幾個句子。”路德維希沒有讓王耀失望，“我給你複述一遍吧。”
『到處都是血，漫長的走廊。』
『有人讓我們停下來，他說：來賭一局吧。贏了就可以活下去，輸了的話就死。』
『活動的爛肉，第一個死去的是深愛著的人，漫無目的，最後孤身一人。』
『是白皇後，紅色的玫瑰，藍色的血液。』
『歌聲和尖叫，一片黑暗。』
“說實話，我沒有明白他在說什麼。”路德維希想著把費裏西安諾說過的話說完後，對王耀說，“你能明白嗎？”
“大概能明白一點。”王耀想了想，“那就是我必須要去帶灣灣出來了。”
“你別衝動，萬一把自己陪進去就不好了。”對麵的人勸道，“別忘了泥土和盒子。”
“我會注意的。”
“對了，費裏西安諾剛才讓我把這句話告訴你……他要親自說。”王耀還沒有掛電話，就聽見對麵的人又一次說，接著電話遞給了另一個人。
“最後一句話，天使之骨，敵人之骨，有情有義的人得到救贖。”費裏西安諾的聲音勉強平靜了下來，他說的很慢，王耀認真地聽著，“這是唯一的生機，你們一定要回來。”
王耀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