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多了屬於人君的威嚴,與陰鬱。
“為……你?”
“隻要一次……一次就好。”沈微行低頭,伸手輕撫他。
“你……你要……朕的……天下麼?”
巨大的顫栗。
喬從嘉從未想過自己有這麼渴望。
渴望釋放。
渴望與她靈肉合一,共赴極樂他鄉。
“我隻要將本應淩遲處死的三人,還押回牢,待到明年秋決再斷。”
沈微行說出的話,即刻將一應繾綣柔情的氣氛,破壞了個一幹二淨。
肖娓如鬱鬱抬眸。
她什麼也未說。
這是沈微行自己與自己的戰爭。
她已不知該從何處推波助瀾。
喬從嘉被激怒。
他抬起手。
想打陳靜。
但巴掌到她的麵孔上,忽然變成一種奇怪的情懷。
好似為她做各種奇怪的事情,都也是一種愉快。
“為了你?”
“嗯。為了我。”
喬從嘉捏著沈微行的麵頰。
狠狠咬她的嘴唇。
“你什麼都能做?為了朕?”
“是。”
“那麼……”
喬從嘉帶著一分如未飲酒卻醉了般的眩暈。
“為朕跳個舞……就這樣,跳個舞。朕就答應你。”
沈微行低頭噗嗤一笑。
喬從嘉錯覺自己已被那笑意炫傷了眼睛。
“跳個舞麼?”
沈微行幹幹脆脆地起身,站到帳城的邊上。
她反手捏了個劍決。
雖然手中沒有劍。
但舞一套招式,卻不算難。
至於有沒有穿衣裳這種問題,倒不算重要了。
肖娓如嘟著嘴巴,盤腿坐在那裏,卻忍不住也瞪大眼睛看。
能看沈微行不穿衣裳跳舞。
這一段經曆將來傳到三界之中,或許都會成為眾人熱衷的話題?
好歹先看著。
——
門口衝進來的一聲響亮的“急報——”,卻將肖娓如的如意算盤打碎。
她垂下頭,尖俏的下巴上,嘴唇勾出一道弧線的陰影。
一步一行,一行一將。
這才是下棋的好章法。
“什麼事?在帳外說。”
喬從嘉提高聲音。
“回皇上,蜀中王……沈機穎,反了。”
沉默。
沉默。
“怎麼反?”
“送來了詔書,剛剛快馬入城。”
“詔書——怎麼說?”
“說……要朝廷三日之內釋放沈門眾人。否則的話,就將集結巴蜀與羌人大軍,進逼京城。”
一個枕頭被扔下地。
“國師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真是……一鳴驚人啊!”
喬從嘉的聲音如黑夜寒冰。
肖娓如恰到好處地接口。
“皇上……國師命我與陳靜二人處心積慮拖延時間,就是等的這份詔書入城。如今臣妾二人使命已了,懇請皇上賜死。”
“死?那麼容易讓你們死?嗬嗬嗬嗬。一個柔媚,一個倔強。朕可舍不得你們。”
喬從嘉披上朱袍,撩開帳城。
內侍不敢抬頭。
“將她們倆帶到殿前,找十個羽林衛來看著。就這個樣子,不許給一件衣服,,等朕回來處置。”
“……皇上,皇上您要起駕去哪兒?”
“朕親自監刑,即刻淩遲了那幾名欽犯——讓天下看看,到底何謂君,何謂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