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李愔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道:“原來真的是吳道長,本王李愔,冒昧前來拜訪,實在有些失禮了。”
李愔把自己的身份一亮出來,結果嚇的這個吳天德全身一哆嗦,立刻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道:“殿下恕罪,小人剛才口無遮攔,衝撞了殿下,小人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看著眼前這個毫無高人風度的吳天德,李愔心中也有幾分後悔,早知如此的話,自己隨便派個人把他叫去王府就行了,哪裏還用得著自己頂著這麼大一個太陽,跑到西郊這裏來受罪?
雖然對吳天德安這人的外貌和性格都有幾分失望,不過李愔最看重的是對方的才能,而且既然來都來了,那就把戲演個全套好了,想到這裏,李愔依然笑嗬嗬的說道:“吳道長快快請起,本王今天找你是有要事,不如咱們進到裏麵再談如何?”
一聽李愔的話,吳天德抬起頭偷偷看了李愔一眼,發現這位齊王殿下果真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這才讓他鬆了口氣,急忙爬起來請李愔進來。同時口中的阿諛之辭不斷,看樣子這拍馬屁的功夫肯定是沒少練。
這個半荒廢的道觀外麵看上去十分古舊,進到裏麵才發現,原來裏麵更加的破舊,大部分房屋都已經不能居住,地麵上更是雜草叢生,甚至還有不少慘白的骨頭夾雜在草叢裏,看上去極為滲人,不過李愔也發現,這些骨頭並不是外麵的人骨,而是動物的骨頭。
走到後麵吳天德居住的地方,這裏總算是幹淨了一點,一所破舊的小房子旁邊搭著一個灶台,下麵的火燒的正旺,鍋裏發出一陣‘咕嘟咕嘟’的響聲,同時散發著陣陣肉香,也不知道裏麵煮的是什麼肉。
“殿下快快請坐!”吳天德將院子裏唯一的一塊青石用袖子擦了又擦,然後十分熱情的請李愔坐下。青石前麵放著一個快要散架的破桌子,桌麵上黑乎乎的,甚至還掉著不少的食物殘渣,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擦過了。
李愔皺起眉頭坐下來,倒不是覺得桌子上太髒,而吳天德這家夥實在是太熱情了,竟然又拿來一支破碗放到李愔麵前,又從旁邊的水壺裏倒出半碗水招待李愔。本來這也沒什麼,碗破點就破點吧,可關鍵你也得洗幹淨再用來招待人吧,可是破碗無論內外都是油乎乎一片,倒進去的水麵上都飄著油花,看起來都讓人不敢下嘴。
“咳~,吳道長,你不用招乎本王,今天我來這裏,主要是有一件要事要與你商量!”李愔自然沒勇氣喝麵前的水,輕咳一聲開口說道。
剛才在門口時李愔就說過這句話,所以吳天德並不感到意外,而是滿臉討好的說道:“齊王殿下有事盡管吩咐,隻要小人能做到,絕對不會推辭。”
“嗬嗬,本王既然來找你,自然知道你能做到,聽說你醫術不錯,而且對人體結構十分的了解,醫學院那邊的好多人體各個部位的模型,都是出自你之手?”李愔笑嗬嗬的問道。
一聽齊王殿下問起這個,吳天德立刻精神一震,小眼睛中閃過無比精明的光芒回道:“啟稟殿下,那些模型的確出自貧道之手,而且貧道現在還是醫學院的客座老師,偶而也會去學院講一講課!”
李愔聽後點了點頭,這些他都知道,不過李愔轉頭看了看吳天德居住的環境,有些不解的問道:“吳道長,我聽說你的醫術不錯,而且又是醫學院的客座老師,收入也算是不低,可為何居住在如此簡陋之地?”
“這個……”吳天德一聽到李愔的問話,臉上立刻湧現出幾分尷尬之色,他的醫術雖然不錯,但卻因為一些原因,很少有人願意找他來看病,至於醫學院的客座老師的身份,雖然也能為他帶來不少的收入,可是這些錢卻又全都被他花在了別在地方。
“怎麼,吳道長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看到吳天德麵露難色,李愔再次開口問道。不過就在他的話音剛落時,還沒等吳天德回答,卻又聽到道觀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聽起來好像是留在外麵的護衛和誰吵了起來,而且聽聲音,對方好像還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