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1章(2 / 2)

這是他看一本張飛打嶽飛,打得滿天飛的武俠小說後,晚上睡覺時做的一個夢。

這個夢應驗了。

六月裏一個長沙很悶熱的上午,王向陽不動聲色地走進水果店,看著大大咧咧地坐在馮建軍一旁的李躍進和潘冬梅,從襯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去南昌的火車票。“我下午要去南昌。”他瞅著馮建軍說,佯裝了笑臉,實際上他是對李躍進和潘冬梅說。“我想去南昌調兩車江西西瓜,江西瓜在長沙還蠻走。”

“你去好久?”潘冬梅瞥著他。

“去一個星期的樣子。”王向陽不動聲色地說,“說不定兩個星期都有可能。”

“去那麼久?”馮建軍問他。

“這很難說,你要曉得現在什麼生意都難做。”王向陽說,眼睛看著馮建軍。

馮建軍點上一支煙,眼睛瞟著街上。天氣熱,他隻穿著一件襯衣,且襯衣敞開著,讓胸脯和肚子都露在外麵。“跑什麼跑?”他說,“這天熱死人,一車西瓜都爛在車上了。”

“西瓜經放。”王向陽瞅著潘冬梅,“要是有什麼人來找我,你就告訴他們,我去江西搞西瓜去了,要過一兩個星期才回。”潘冬梅一笑:“好的。”

吃過中飯,王向陽就做出準備走的模樣,清著東西。三點多鍾,他終於走出了水果店,向車站走去,提著一個黑皮包,裏麵裝著一萬元。他走進火車站,把火車票退給了一個江西人,又從另一扇門走了出來,鑽進一輛的士,去了他的一個朋友家玩麻將。

“老子那天手氣好得燙人。”他後來對馮建軍說,“我就知道這是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從下午五點打起,打一通晚牌,打到第二天中午一點鍾,打一百塊帶莊放炮的,我贏了八千多元。你看手氣好得不是行市不?隨便什麼東西都有自摸,把他們的‘腳’都打斷了。我就知道這是賭場得意,情場失意。他媽的。”

那天下午,他在朋友家睡了一下午,傍晚七點來鍾,他和他的朋友一並餓醒了。於是起來,兩人洗臉漱口完畢後,便到街上的一處排檔前,點了幾個菜,吃了起來。“晚上還打麻將不?”他的朋友說。

“晚上我有事。”

“什麼事?”

“自己的一點事。”

他的朋友一笑:“既然是一點事。那有什麼要緊?等下我去打幾個電話……”

“不行,今天不能玩了。”王向陽瞥著他,“這點事對我很重要的。”

他的朋友臉上就有點失望。

“下次,陪你打兩天兩晚。”王向陽抱歉的形容一笑。

九點多鍾,王向陽走到了自己家住的那幢樓前,一抬頭,窗戶是黑的。未必他們就睡覺了?他這麼想,手當然就捏成了拳頭。身上的血也跟一群老鼠樣地亂跳著。他激動地走了上去,心裏想,你們未免太有幹勁了,這麼早就到床上做愛!他掏出鑰匙,用最快的速度打開了防盜門和房門,簡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衝了進去,結果房裏沒有人!臥室的席夢思床上,罩著橘紅色的床罩,床罩上扔著潘冬梅的一條肉色的棉毛褲衩。王向陽走上去,拿起褲衩看了一眼。這是她換下的髒褲子,他想,她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