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2 / 3)

龍豔豔隻是讀了一遍,就感到自己現在有事情做了,臉也沒洗,頭發也沒認真梳,拿著這張條子就來到鴻運商店找馮建軍,正好馮建軍騎著摩托車從外麵回來,在門口碰上了。她臉上當然就露出一片天真和迷茫的笑容,“大哥,”她說,“李躍進抓起了。”

“李躍進又抓起了?”馮建軍瞪著她說。

龍豔豔便把李躍進寫的條子遞給他。馮建軍打開一看,條子上寫道:

豔豔:

我現在因在茶館打牌,被武警抓到了治安指揮部,要發(罰)一千元款。你見我的條子後,趕快去找馮哥,請他帶一千元來續(贖)我出來。

務必務必!

謝謝!

李躍進

即日

馮建軍把條子放到口袋裏,看一眼龍豔豔,“你先回去。我就去把他接回來。”他說,“半個小時就可以把他接回來。”說完,他發動摩托車就往治安指揮部飆去。

天上一種要下雨的樣子,一塊陰雲壓著一塊陰雲,西北風在長沙街頭上像一群活生生的野獸一樣恣意亂竄,打在臉上刺骨的冷。馮建軍穿著皮夾克皮褲子,還帶著皮手套,但寒氣卻從光光的臉上往下傳,直傳到了心裏。“好冷咧。”他自語說。摩托車終於駛到了治安指揮部的大樓前,他鎖好摩托車,走進去向門衛問了情況,便向三樓的大廳走去。李躍進等一些青年被關在三樓的大廳裏,大廳的門上一把將軍鎖,把這些青年都鎖在裏麵了。馮建軍走到三樓的大廳門前,旁邊房間裏坐著幾個武警,正圍著一爐火打牌。

“同誌,”馮建軍對裏麵的武警說,“我來接一個人。”

‘帶錢來沒?”一個操一口鄉下口音的武警問他。

“帶了。”馮建軍說。

那武警就走到桌前,打開一個記錄本,“進來。”武警說。

馮建軍忙進去為李躍進辦手續。這是一個兩隻鼻孔朝天的武警,臉上到處都是嚴肅和手上握點小權的自高自大。“賭博是搞不得的啊,”他告誡馮建軍說,“搞賭博是違法的,你要勸你的朋友不要再犯錯誤,下次再抓著就不是罰款的問題了。”

“那是那是。”馮建軍直點頭,“我會要好好的批評他。”

接著這個武警在一張收據單上寫著“罰款一千元”,從抽屜裏拿出公章,咧著嘴,蓋了個到收據單上,接過馮建軍遞上來的一千元錢,啐了口唾沫到大拇指和食指上,一臉認真地點了遍。這才站起身,拿著鑰匙走過去開了大廳的門,把李躍進叫了出來。“我告訴你,賭博就搞不得的,要吸取教訓。”這個操一口長沙縣普通話的武警說,“下次抓著就不是開玩笑了。”

似乎這次抓他們是開玩笑似的。李躍進垂著個芋頭腦袋,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樣,兩隻眼睛紅紅的,且有些腫。這是嚴重缺乏睡眠所致。“我有三天兩晚沒睡覺,”他說,“整個就是幹坐在椅子上,人都坐蠢了。我日他媽媽的這幫武警,是這樣搞人。”

“你要犯法,這怪得哪個!”馮建軍笑笑,“有法不守,還不是自己找時背!”

兩人上了摩托車,馮建軍說了聲坐好沒?他說坐好了。於是摩托車往前飆去。“你就莫在摩托車上睡著了啊,”他警告李躍進,“慢點從車上摔下來了,我無法交差的。”

李躍進強打起精神說:“我不會睡著。我還不想死。”

摩托車駛到李躍進家門口,李躍進邁下車時,一臉赤紅,這是嚴重缺乏睡眠引起的血液反應。他的眼睛都打不開了,半睜著眼睛,趔趄著走進門,一頭栽在床上就死豬樣睡著了。他有三天兩晚沒睡覺,他得把這些損失的睡眠找回來。龍豔豔走進房裏為馮建軍泡了杯茶出來。馮建軍擺擺手,“我回去。”他說,“幫他把衣服和鞋子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