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來,當兩人看見彼此交織在一起,便會心地笑了。“我知道你很愛我。”
當他緊緊摟著她時,她說。
“是的,我很愛很愛你。你愛我嗎?”
“我不愛你就不會讓你和我這樣。”她說,“你讓我舒服。”
他更高興了,摟著她翻了個身,讓她睡在他身上。“你知道嗎,我十年前就想日你,那時候我腦海裏整天晚上都是你。”他深情地用勁抱著她,“現在我終於得到你了。現在要我馮建軍去死,我也覺得沒什麼了。”
“你真壞,十年前我在這方麵半點都不懂,你那時候就懂了。你看你壞不壞!”
“你是什麼時候懂的?”
“部隊裏懂的。”她說,一笑,便換個話題說,“今天我還要到區裏去彙報計劃生育的工作,我自己還沒結婚,卻安排我做這樣的工作,有時候我真的想不幹了。”
“不幹正好,我來養活你。”他說。
她一笑:“你說得好,到時候你煩了,我不知道自己要去找哪個。”
“我永遠也不會煩你。”他說。
兩人說著這些情話,幹完這種事,兩人爬起床,穿上衣服。張小英把被子折疊好,站在鏡子前梳理好自己的頭發,拉開了房門。她出去打了盆洗臉水進來,自己洗了臉,讓他也洗了臉,這時已八點鍾了。“我到外麵去買兩個包子來?”她說。
“算了,我自己去。你等下要上班,我呆在你房裏幹什麼?我走。”
馮建軍走出辦事處的大門時,太陽己升到半天上了。由於他剛才又射了精,折騰了一晚的他,臉上自然就有些疲倦。他對著蒼天打個哈欠,緩緩往自己店裏邁去。李躍進站在他店門口等他。“你哪裏去了?”李躍進問他。
“有事去了。”
“你堂客說,你昨天晚上沒在家睡覺。”
“嗯囉,在別人家玩了一晚麻將。”他跌下臉來說,“現在我身上沒一點勁。”
他推開門,見彭嫦娥正坐在椅子上吃油餅。她對他昨天晚上對她恣意毆打很痛恨,見他進來,沒理他。“沒跟老子買油餅?”他說。
“你自己不曉得買?”
“你又是這副鱉樣子,又想討打是不?”
“隨你,”她說,看一眼李躍進,“我隻那樣怕你。打死我也不過是這麼回事。”
李躍進一笑,“軍哥,對堂客莫這樣惡囉。”他說,“我會有意見啊。”
馮建軍看一眼妻子,那種眼神是想打人的樣子。他一來火,就是這樣盯著對方。
李躍進太熟悉他這種目光了,還在讀初中的時候,這種目光就時常“指”著這個盯著那個。有次還“指”著李躍進,那是上體育課,在籃球場上,馮建軍正跳起投籃時,李躍進把他一揎,結果籃球就投到外婆屋裏去了。馮建軍二話沒說,用手肘捅他胸脯一下,那時候他還不曉得練鐵砂掌,自然有點怕比他高半頭的馮建軍。
“老子投籃,你揎什麼?”馮建軍就是用這種要打人的眼光盯著他,讓他感到不安。
現在李躍進又不安了,因為他看到這種眼光落在了彭嫦娥臉上,這種眼光是很凶
的,像動物園的鐵籠子裏隨時準備襲擊對方的困獸的眼光。這種眼光裏是沒有同
情心的,就跟天上沒有雲彩一樣。李躍進忙主動道:
“你要吃油餅,我去幫你買。”
“不要你買。”馮建軍說,那種眼光柔和了點。“我隻告訴你,我是懶打得你。”
“打囉,你怕我蠻怕。”她說,臉上集聚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