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2 / 2)

“屋裏還有沒有?”

“屋裏真的沒有了。”

擺煙攤子的站了氣,說了幾句話,走後,李躍進問他:“馮哥,我跟你做煙生意?”“你是有工作的,你不要工作了?”

“我這號樣子還回得廠?”李躍進說,一臉沮喪和懊惱地垂下頭,“這張臉也不要我回廠。你做煙生意,我跟你跑腿,出勞動力我有一身勞動力。跟你一起跑,遇上打架的事,我總可以打贏一個兩個的。這個牛皮我不吹。”

“可以囉,我有飯吃,保證你也有飯吃。”馮建軍很夠義氣的形容看著他。

第二天,兩人就去了廣州。從廣州回來,李躍進帶回來一種真絲綢花襯衫(拿馮建軍的錢買的),送給龍姑娘,當然就帶著龍姑娘到自己家裏去了。

這可不是我杜撰出來的故事,這部長篇小說裏,確實有些事情是為了需要而虛構的,但這件事情卻是真實的。沒在我麵前發生過,想杜撰都杜撰不出來呢。在這個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的生活中,有些事情看上去確實像作家虛構的,但它卻是生活中真實的故事。倘若不是馮建軍和劉建國,像鐵路上的兩個扳道工,拚命去把龍姑娘的思想扳過來,百般鼓勵龍姑娘去銷案,李躍進不判個十年八年,那才怪呢。當十月國慶節的幾天假期裏,我從宜昌回來,看見龍姑娘蹲在李躍進家門前擇菜,我還真有點吃驚不小呢。

“何斌,”李躍進從門裏探出頭來說,“回來過國慶節囉?”

我是又高興又意外,不免佩服起馮建軍來,因為不是馮建軍,他能在家門口和我打招呼嗎?“你好你好,”我說,望一眼抬頭看著我的龍姑娘,“你現在搞什麼?”

“跟建軍一起做洋煙生意,”李躍進一臉自豪的模樣說,遞一支希爾頓給我,“你還在宜昌沒調回來?”

“調不動。”

“調回來算了。”李躍進說著廢話,仿佛是我不願意調回來似的。

“調不動。”我糾正他道,“不是我不想調。”

“我女朋友。”他向我介紹龍姑娘說。

“我認識她,”我說,“我還到過她家呢。還見過她爸爸。”

‘那我不知道。”他說。

我想他應該是知道,我笑笑,抽著很嗆喉嚨的希爾頓煙。“馮建軍還好吧?”我問。

“他一直都好,”李躍進說,“晚上到他家去玩不?”

“看情況。”我回答道。

那天晚上,我和李躍進走進馮建軍家時,馮馮建軍不在,彭嫦娥和女兒明明在家。她正在伺候女兒洗腳上床睡覺。明明已養成了九點鍾睡覺的習慣。

“明明,叫伯伯看。”我說。

“伯伯。”明明叫了我聲伯伯。

“叫叔叔,”彭嫦蛾指著李躍進說,“你叔叔還沒叫的。”

“叔叔。”明明又叫了聲叔叔。

“建軍呢?”我問彭端娥。

“不曉得,”她回答說,“他吃過飯就出去了,跟我說都沒說一聲。”

我和李躍進就坐在馮建軍家裏等,邊說著話 ,當然是天南海北地亂扯,故事層出不窮。坐到十點來鍾還不見馮建軍回來,我和李躍進便起身告辭了。“要他到我屋裏來玩。”我說,“你告訴他,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