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離家太久便會忘記故鄉,而“殺”人太多就會失去自己!
2008年8月12日下午,南昌八一廣場豪客來,幫我最後的前排——女友圈圈媽做完最後一場3S工作,我陷入巨大的悲痛和沉思之中。雖然隻是一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倍喜健銷售,雖然最後以圈圈媽最好的姐妹終於還是買了他人的低折而告終,雖然隻是損失了區區不到2 000元的零售額……從2002年10月中國市場開始大規模有低折算起,我已經與低折苦苦鬥了近六年,無論我走到哪裏,低折都如影隨形揮之不去。我突然清醒地意識到,必須停下來思考一下了。以往總是太忙,忙產品銷售、忙新人推薦、忙顧客服務、忙團隊培訓、忙市場溝通,忙著從一個地方匆匆趕到另一個地方,忙到睡覺、看電視都成為一種奢望……卻從來都無暇沉下來係統地整理下自己。
2008年8月12日晚,我沒有像往常一樣趕到中心——美路七年來第一次違反了“每會必到”的戒律,心中卻完全沒有一絲負罪。七年來第一次開始像個正常人一樣上班下班,陪女朋友壓馬路、逛公園、看電影,沒有了天津大團隊的羈絆,沒有了南昌中心的責任,沒有了頻頻的外地大會,沒有了上手陳鑽殷切的跟進,更不用去顧慮那些還沒有真正起步美路的前排……我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久違的自由,發自內心的輕鬆,突然開始有了想要去生活的渴望和衝動,甚至狠狠地吸上一口新鮮空氣都感覺那麼的幸福自在……美路七年,我們都太久沒有像人一樣活過了,像極了一部高速運轉的出人洗腦機,日複一日。
閉關後的這一個多月,送完圈圈媽後回到“家”,萬籟寂靜的時候總會靜靜地坐在陽台上,看窗外點點的星空,看灑在窗台上皎潔的月色,小處總有太多平日裏忽略掉的美麗和感動……一個人默默地抽著煙,若有所思,心中一片荒蕪,腦子裏又一片空白。很多片段,很多背影,許許多多的往事,點點滴滴,模糊又清晰……沒像許多人經曆的那般撕心裂肺的痛,一切都淡淡的,偶爾心中還會飄過一陣恬靜,似乎冥冥中忽然就明白了一切。
朱安生始終沒有給我打過一通電話,整整一個多月都是如此。那之前,我們的關係就因為對大學生市場的巨大分歧而變得頗為微妙緊張了。朱安生宜春學院團隊裏有個叫趙寧的深度12%,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我南昌的公司裏兼職上班,他糾結於留在南昌做美路還是借助家族關係遠赴迪拜已經有些日子了,在向我征求意見的時候,我給了他正反兩麵的參考,他最終選擇了出國,一同隨行的還有他的上手甘衛軍。朱安生對此非常憤怒,他覺得隻有留在南昌全心美路才是人間正道;而我則認為出國曆練三年將會是趙寧一生的轉折,三年後趙寧羽翼豐滿,如果那時他仍然認為美路是他一生一世的選擇,那他才是團隊真正需要的可造之才。在看待美路、培養人才方麵,我的眼光從來都不曾局限於一城一地。當年的趙寧如今已是一家年產值過億的紡織品外貿公司的老板了,買了奧迪A6,也準備當爸爸了,比起那些放棄美路後還在為生活苦苦掙紮的同學們,他的人生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我們的巨大分歧還表現在朱安生南昌大學的學生團隊上。那個時候,朱安生在南昌大學的學生軍已經一百多人了,最高時業績也一度達到過15%。7月初,學校暑假,很多積極的骨幹響應朱安生的號召留在了南昌全職美路。而那些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學生們在半個多月的苦熬中很多都沒能挺過去跑回了家,團隊的領導人蘇冬新迫切希望留下來的夥伴們能夠在南昌先找份工作再兼職美路,為此,蘇冬新曾特別打電話征求過我的意見。對那些衣食無著的學生軍而言,兼職打工不僅可以賺到起碼的生活費,同時也是曆練自我、拓展人脈的有效途徑,我謹慎支持了蘇冬新的想法,而這種想法與朱安生要求學生們掃街掃樓、死拚苦熬的要求背道而馳。雖然我一再要求,蘇冬新最後還是要遵循上手朱安生的意見,但朱安生還是將那個暑假學生軍的一片混亂歸結到了我的頭上。
如果說當年朱安生因為我和他母親的不快,亦或是曾介入他和雪萍的婚外情,還對我有所顧忌隱忍不發的話,那這兩起最新的分歧則讓他心生嫉恨,甚至有些口不擇言了。對於那些曾經跟隨過我們的夥伴們,再沒有什麼比他們的生存以及現狀更讓人揪心的了,而這一切朱安生是不在意的,於他而言,這不過是成功道路上必然的犧牲和代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