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同樣疑惑。
「你們不到三十必有災，三十不過命不過。我這人三不算，不算自己，不算同行，不算壽命，可你們…」
張小三道：「好端端為啥活不成了？」
「最近晚上你是不是被人摸了一下肩？」
我回想咋晚道：「是。」
「那個不是人，你母親上輩子的債沒還完，現在牽扯到你身上了。不出意外，你母親已經暈倒，生命將被奪去一半而死。」
「什麼！」我大驚失色，「還請先生救救我母親。」
「對啊大爺！」王不服也急道。
「上輩子欠了人家一袋半大米，現在需要你買三袋大米背回來，記得再買些元寶和一個漏鬥。」
「得，您進來先坐，我去買，小三你也坐著等著放心，哥們記住了。」
還沒等我說話，人已經跑了。
那老大爺倒是躺在沙發上，享受起來。
「您認識易緣閣嗎？」
「那是我徒弟，學藝不精，我正好在廣場掃地，接到他的電話就火急火燎的趕到，說什麼定不準。」
「原來如此，可我們怎麼就活不長了。」
「人有三火，你少了一火，我看來那一個火你是找不回來了。」
「跟我活不長有什麼關係？」
「記得咋晚的夢嗎？這是你們的開端，越往後路越難走，你們注定與鬼怪打一輩子交道，不如這樣跟我吧？」
沒一會
「可累死我了，你不知道三袋大米多沉。」
那大爺二話沒說，讓我拿著漏鬥，便開始解大米袋子就要倒米。
「大爺，你這是幹啥呢？米倒地上撿起來多費勁。」
大爺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他的操作。
大米順著漏鬥往下倒，米驚奇的沒有掉在地上而是莫名的消失了。
「這…」
我和王不服啞口了。
「你媽真欠人家米啊！」
「你再罵！你再罵！」
「好了倆小子，小三，你去找個十字路口把元寶和紙錢燒了，念叨著你母親的名字。」
「就這樣？」王不服覺得好像很順利的樣子。
「那再賠個命，弄個生離死別似的？電影看多了吧你！」
「你的母親吃兩個井裏的水，身體會越來越不好，所謂富貴命。你母親的姐姐是個精神病，你的姨媽吵吵鬧鬧過這一輩子，說到底你母親撐起了整個母家。」
回憶起，那我的舅舅他為什麼不說？燒完紙，往回的路上走著，腳步不自覺的慢了些。
這位老先生算的很準，準到我心裏犯了怵。
如果大海能夠帶走……
電話響了，母親打的，這時的我才緩過神來。
「媽你身體好點了嗎？」
「小三聽我說，接下來我跟你說個事，你要認真聽，以前我沒放在心上。」
「以前你姥爺是個隊長人好心善，十裏八村提起他言語中都透露著尊敬。修道路那天來了位老先生，看著眼前弱不禁風的老先生便請到家中給了一碗粥一些窩窩頭，將他破爛的衣服換下，換上了你姥爺未穿的衣服。
那位老先生骨子裏透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氣質，好像非尋常人。臨別贈言，算了卦，她說你二妞將來是他的福，可小年將至便有死相，他給改了命，禍改中年，中年便有人尋子救母，此後母安，子難。
我躲在門後，那老先生好像說給我聽似的，聲音故意似的提了聲，年小的事大概就這個意思，其中許多都忘了，那時候年小不懂事，不過一切都應驗了。你姥爺出了車禍倆次都是咱家拿的錢，肺癌等等，後來打聽了那位老先生住處，他叫張一單隻不過仙逝了，好像給咱家算的是最後一卦，離開此後再也沒算了。」
我聽的七七八八的，腦袋有些混亂，也不知道是我母親表達不清楚還是什麼。
「媽，也就是說我以後處處碰壁，命不長了？」
聲音那邊突然傳來細小的哭聲，隱隱約約的能聽見。
「媽，哎呀算命的一定是準的嗎？不瞞你說，我這邊也有個老先生算命很準的，一定有辦法解決的。」
……
「沒辦法，死定了。」
「老先生你這也太直白了吧。」
「不行，就算我死，我也得給我媽和我弟留下點錢夠他們生活。有什麼來錢快的方式嗎？」
「搶銀行。」王不服口快道。
「你這 TM 跟送死有啥區別！」
「行了，我走了，你倆繼續拌嘴，不過我提醒一句 命不長者，散陽聚陰苟活多日。」
那老大爺開門就走。
「他的意思讓你跟我幹直播，大半夜多陰森啊。」
「今晚？」
「今晚就幹？」
「幹！」
倆人一拍即合，王不服找地方，張小三備東西。
夜
一人一個手機和支架，倆個燈，一個備用一個主用，衣服穿的鬆散些，各穿了一雙運動鞋。
「老登，這是哪？」倆人把車停到了一個巨大的鐵柵欄麵前，張小三道。
「泡溫泉的地方，據說死過好幾個。」
倆人開了直播，王不服固定的幾百粉絲，張小三剛剛開播就有四五十人湧進直播間。
「老鐵們啊，泡溫泉，老恐怖了，據說死了幾十個，上上票，咱們整點下車去。」
王不服開啟了忽悠模式，別說整的還挺好。
張小三生疏不知道怎麼說，隻知道抽煙盯著屏幕看。
十點鍾
「TM 的溫泉門你咋開？」
「不知道啊，我就負責找地方能不能進我就不知道了。」
倆人一番話惹的直播間捧腹大笑。
月兒彎彎：這不純屬倆啥比嗎？
死海洋哥：下班！
……
王不服提議道：「翻過去？」
倆人一研究還是決定翻牆。
正當王不服準備爬牆，張小三一把抓住王不服，「門沒鎖。」
「你不早說！我這一身膘，呸！腱子肉，你知道老子容易嗎！」王不服累的氣喘籲籲。
「我也才發現。」
說來奇怪，這麼大的地方居然沒有鎖門，連堵門都沒有，隻有些雜草。
看著雜草叢生，怕是荒了十幾年了，偌大的地方裏三層外三層，屋子多到數不清。
「這探三天都探不完吧？這麼大。」
「咱要是通宵，你想想，也隻有咱們通宵直播了，至少漲粉幾百吧？」
喲西！這王胖子的算盤打的真響。
「老鐵們啊！這地方不是哥吹，小意思，什麼妖魔鬼怪見到我都避開。」
進了大門，撲麵而來的是一股臭味，像是屍體的惡臭味。
巨大的吊燈，回旋的樓梯等等，這地方裝修很是豪華，看著樣子像是直接離開了，什麼都沒有收拾，沒有那麼雜亂。
「這地方真有事？我覺得身上不舒服。」
「胖子你來大姨媽了？」
「不是那個意思，這地方有古怪。」
頭上吱吱呀呀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哢擦！
跟窗戶大小的玻璃掉在倆人麵前，瞬間摔的粉碎，倆人身上起了雞皮疙瘩汗毛直立。
「三兒，鬧，鬧鬼了？」
「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幹的。」
直播間炸開了鍋。
花開富貴：剛來就玩的這麼狠嗎？
百依百順：他不僅狠真實還變態。
小鳥依人：你怎麼知道他變態（猥瑣的笑）
……
手電筒往上照，除了空氣中的塵埃，沒有什麼別的，很靜。
「剛剛你瞧見了沒？外麵的高樓一個接著一個，不過遠處我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個破舊的樓房。」
「這不都是破舊的樓房嗎？有啥奇怪的。」
「胖子！樓房是住的！像是隔開被孤立出來的，提一句外話，這些溫泉地方還是很新，像是沒幾年就擱置了，而那棟倒是住了很久很久。」
「那先去瞧瞧？」
沒一會來到那棟房子麵前。
「像不像老式的房子，起碼有三十年了。」張小三道。
「聽你這麼說，著實有點奇怪。看著建這麼多溫泉應該不差最後這些錢吧？難道有什麼問題？」
倆人從樓梯口進去，沒有電梯，台階也是添了很多傷疤，灰塵踩一腳能映出一個清晰的鞋印。
「我數了隻有六樓，至上就是七樓天台，天台沒有遮攔物，但是好像掛著衣服。」王不服細心道。
「牆皮基本都掉了，一眼往上看，有個驚奇的發現。」
王不服照著張小三的位置瞅了一眼。
「一幅畫？不對，走！不然……看不清了，是不是在提醒我們？」
「說你傻，你真傻，這些字代表有人來過，而且這附近沒有屍體說明他活著，要不了人命的。」
王不服和直播間都恍然大悟，大哥是那個啊！
張小三在前，王不服在後，一前一後往上走。
到了二樓，沒有門戶，隻有白牆，印著一個字，死！
「咱們在外麵看著是有窗戶和房屋麵積吧？」張小三有點不確信。
「有！」
讓封住了？倆住戶讓水泥封住了？為啥呢？裏麵有什麼東西讓這些人懼怕？
接著來到了三樓跟二樓一樣，印著死字，隻有白牆沒有門。
三樓，四樓，五樓，六樓都是一樣的。
「臥槽！連天台都被封了？」王不服道。
「白漆和牆皮不像是舊封，而是…難道因為開溫泉才封了嗎？」
「那就是進不去了唄？」
張小三拍了拍水泥牆。
「能，封的很薄很急，但是需要借助工具。對了，一樓沒有防盜窗，咱們可以跳進去！」
「老鐵們，上上票，王哥都這麼拚命了不給助力能行嗎？現在上到兩千人，通宵幹，天不亮不收手。」
而張小三這邊突破了六百人。
王不服罵道：「窗戶遮了布，媽的！我說第一眼給我糊弄過去了，不仔細瞧，還真不一定能看見，咋滴怕見人啊！」
「嘿嘿～」
「裏麵是不是有笑聲？」張小三問道。
「沒有吧，沒聽見。」
「嘿嘿～」
「去 TM 的！就在裏麵！」張小三張口就罵。
「裏麵是鬼！」
「反正不是人！水泥封住，窗戶打不開，住這地方？」
嘩啦
窗戶自己打開了。
「你嘴開光了？」王不服道。
燈照了一周，擺放雜亂垃圾成堆，簡直無從下腳，像是被人刻意弄的。
「正前方那個是什麼？」
「圖，哎三兒，像是溫泉這個地方的圖。」
「你不是還有個備用手機，拿出來拍一下。」
說話間，掏出手機就拍了兩三張。
「你看這個地方是不是後門？咱們就來的地方是後門，正門，旁門，偏門，還有一個小門，這個地方又是啥？」王不服話拉著手機。
張小三咽了口唾沫，說：「這不是小地方，這他娘的是個鎮！一個鎮全改成了溫泉！」
「三兒，你看這是啥？」
第二張照片左邊有一團黑色的東西。
「人臉！」
「一個鎮全搬走了？」張小三感覺不可思議，顧不上人臉不人臉的問題了。
「重點是這個嗎？咱們麵前這個屋內不幹淨啊！」
「胖子，我問你，如果這裏裝修很豪華，他們真的缺錢嗎？為什麼什麼都沒帶就走了？一個意外兩個三個呢？這鎮發生了一件讓他們不得已的事，這個屋內或許存在一定的聯係。」
「那就幹他？」
「你去。」
「憑什麼我去？明明是你提議的。」
倆人僵持不下，最終還是放棄，決定站著休息。
張小三點了根煙，渾身舒暢了許多。看了一眼直播間不知不覺都快千人了，有人就有錢，這是商機！
這時，張小三背被摸了一下以為是王不服搗亂，誰知道王不服正在對著牆撒尿，那誰摸的肩膀？
「王哥，有人摸我肩。」張小三咽了口唾沫。
「誰摸你…臥槽！你背後那個圖不見了！」
我猛地一回頭，發現亂糟糟的屋內格外的整潔，不對，應該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什麼都沒了。
直播間
小 z：不是說好了節目效果嗎？你們騙我，我還想去廁所（哭泣）
對對對：兩分鍾清理完完全有可能，連灰塵都打掃那麼幹淨，這絕對是人為的，為死人為的。
……
「胖哥，太邪門了，你也知道我不信鬼神，這…我都打臉。」
「另一個屋，走！看看去。」
對門的房子同樣是整潔無比，連一點灰塵都看不出來，太幹淨了。
「你說三兒，會不會是我們被迷眼了。」
「那直播間的人呢？他們可是看著的。」
倆人都在自我懷疑中。
「胖哥你拿手機再看看地圖。」
再次看地圖兩人才確定剛剛那一幕確實存在。
「咱倆得進去，我先進，這裏麵絕對有問題。」張小三一馬當先。
王不服點了點頭。
翻進了屋，發現屋內的牆不像是用油漆刷的，說不出什麼白色東西刷的，用手摸了一下還沒幹，粘稠稠的。
「好惡心啊，像是進入了誰的口腔，黏糊糊的。」
王不服聞聲而來，琢磨著，那麼大一張圖，詳細記載了這個鎮具體的各個位置，為什麼突然消失不見，至少得有兩個人才能作案吧？
「小胖。」
「TM 的老子哪來的那麼多外號？」
「再逼逼老子削你信不。」
「哎我去！來,打我。」王不服指著自己翹起的屁股。
「你咋那麼騷呢？」
「誰？！」
張小三警惕的喊了一聲。
「咋了？」
「剛剛飄過去一個黑影，你們誰看見了？」張小三詢問著直播間的人。
洛克人：我！我有錄屏！哥你倒是建一個群，我好發裏麵。
落葉：同意！我沒看見。
晚安：影子好像有頭發，我覺得是個女的。
……
「艸他嗎的！出來！給老子出來！」張小三吼道。
「三哥！三哥三哥，不至於不至於跟死人較什麼勁。」
看著架勢這是要幹他的似的，莽著就衝了出門。
「這應該是客廳吧。」王不服道。
「所有門都是緊閉的，唯獨剛剛有窗戶那個門是開著的。」
彭！
「啊！艸，咋了！」兩人異口同聲很是默契。
「我艸你姥姥！」
剛剛進來的門忽然就關了。
兩人瘋狂踹門。
日不落帝國：芭比 q 了。
花開富貴：這是個陷阱啊。
……
「門是紋絲不動，我是累的要死。」王不服吐槽道。
「你這老登就沒一點感覺害怕？」
「你都沒害怕，我怕什麼？再說了，咱倆死一塊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