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看到了秋水山莊的大門,“籲!”林昔腳尖一點,飛身下車,“開門!”慕容如風抱著忘川大步流星的進了山莊。
“請張伯,吟月閣!”
“林霜,你帶兄弟們把守吟月閣,我去請張伯。”林昔跟旁邊同樣勁裝的男子說道。
“放心吧,大哥!”年輕的臉上還有剛剛那一場廝殺中留下的血汙。
慕容如風輕輕地將忘川半坐的放在床上,那一隻穿透肩膀的銀箭讓他紅了眼睛,無雙公子蕭長歌出自名門世家,年少時卻叛出家門,以一手出神入化的箭術名動江湖,從未有過敗績,傳言他有傾城之姿,容貌過人,但無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他行蹤飄忽不定,出現必以麵具示人,故而世人謂以“無雙公子”的稱號,為人亦正亦邪,難以琢磨。
“少主,張伯來了。”林昔領著一名白須老者進來,隨即退出房間,要趕緊找出這次偷襲的幕後指使人才行。
“張伯,您快幫她看看!”一見張伯進來,慕容如風仿佛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連忙出聲。
張伯走進才看見那標誌性的銀箭,“無雙公子?”慕容如風眼神一痛,點頭。
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張伯說道:“少主應該知道,無雙公子的銀箭天下無人能幸免,他的箭矢材質獨特,有致幻物質,迄今為止無人能從他箭下生還,一旦陷入夢靨必定無法自拔,少主要有心理準備,老朽自會竭盡所能救這位姑娘。”
“我--知道。”這樣簡單的三個字慕容如風說的異常艱難,自己何嚐不知道這些,隻是,隻要有一絲希望,就不會放棄!
“這位姑娘失血過多,現在要把這根箭拔出來,清理傷口止血,隻是---”張伯看了看傷口,有些為難,“這射箭之人力量把握的極好,箭矢穿肩而過,而箭頭剛好隻穿透一半,不論如何取這箭必定會萬分疼痛,老朽看這姑娘脈象虛浮,想來原本身子就不是很好,如今這一來,不論成與不成,日後都會留下病根,少主考慮清楚了,老朽,隻有三成的把握。”
張伯的話意思很明顯了,忘川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性,所謂的三成把握恐怕也隻是張伯給自己的安慰而已,雙手緊握,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因為自己要隕落了嗎?不,決不能讓她死,絕不!
“我不會讓她死的,張伯拔箭吧!”斬釘截鐵的語氣和態度讓張伯一聲歎息。
“你抓緊這位姑娘,取箭過程必是疼痛難忍,不要讓她亂動,我斷其箭頭,再從後背將箭矢拔出。”
“好。”層層憂慮染上了那雙曾經溫潤的眼眸,揮之不去,忘川,請你一定要撐住-----
隨著一次利物劃過皮肉的聲音,短劍被拔出忘川的肩膀,慕容如風看見那一瞬間,忘川的手似乎努力想要抓住什麼,最後還是無力的鬆開,眉頭卻一直沒有舒展,是疼到無力了吧,可是忘川,你可知,傷在你身,疼在我心——
如風輕輕的把忘川放在床上,此刻,她靜靜的躺在床上,毫無生機,像一隻折翼的蝴蝶,有種破碎的美。蒼白的臉上不複往日的靈動。
“張伯,忘川她、、、、、”
“如今,我隻能以金針之術穩住她的脈象。銀箭之上的毒還是有部分滲入體內,今晚就會發作,是否能撐過這一劫,就看她的造化了。如意誌不堅,老夫也無力回天。”張張伯說完一聲歎息,自己可以說是看著少主長大的,看著少主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孩童慢慢變得內斂、深沉、喜怒不形於色,如今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讓少主有喜怒的人,卻是這般光景,造化弄人啊!
“辛苦張伯了,林霜,帶張伯下去休息。其他的人都退下。”
“是,少主。”
頃刻間,房間裏就隻剩下忘川和慕容如風二人。慕容如風近乎癡迷的看著忘川,這是個獨一無二的女子。當日在煙城的山林間聽到那散發著無限活力和灑脫的笑聲時,心裏莫名的悸動,想要一睹真人,就那樣莽撞的開口,引來了那發笑之人。當她站在自己麵前時,直覺這個女子風華無限,容貌雖不算自己見過女子之中最美的,但自有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閃光點,衣著怪異,應不是大興之人。而閱人無數的自己居然對著她走神了,為了掩飾,淡淡開口調侃與她,卻不想,她大大方方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毫不嬌柔做作。之後,她對自己這個陌生人盡心照顧,讓他想起了母親,曾經也是用那樣的語氣和神情對著他,讓他倍感溫暖。
之後,她與自己在那簡陋的牛車之上沒有絲毫嫌棄,反而覺得很開心,還有她唱的歌,讓人熱血沸騰。她在車上睡著了,倒在自己的懷裏,一向不喜與人親近的自己居然感覺很高興,甚至等到林昔他們找到自己時,心裏突然很恐慌,害怕她自此於自己分道揚鑣,於是開口詢問,帶著自己都陌生的期許於忐忑,當聽到她說好的時候,忍不住微笑。又一次,她睡在自己的身旁,隻覺得安心,靜靜的看了她一夜,察覺她快要醒來時,自己居然心跳如雷趕緊再到旁邊裝作看書,自己都覺得好笑,竟然像個十幾歲的懷春少年。當她睜開眼睛,靜靜的看著自己微笑著說早安的時候,他感覺心跳漏了一拍,在她為自己換藥後差點摔倒時,自己出手摟住了她,她的腰肢纖細柔軟,肌膚相貼,她的幽香讓他沉醉,隻想擁她入懷,再不放手。而當他義無反顧的為自己擋住了那致命的一箭時,看到她滿身鮮血卻努力朝自己微笑,他隻覺得心痛的無法呼吸。
現在,她靜靜的躺在床上,無悲無喜,望著那緊閉的雙眼,如風低頭印上深情的一吻。
“忘川,請你一定撐住,等你醒了,我帶你去煙城,去你喜歡的地方,履行我的承諾。請你一定要堅強。”聲音中帶著微微的顫抖,這一刻,如風知道,他愛上了這個女子,雖然認識不到三天,卻像相識了一生那麼熟悉。到了黃昏時候,忘川開始說夢話,而且發燒,渾身滾燙。
“我好累----好累--不想再這樣了---”
“為什麼--為什麼--”
“不想繼續了--不要逼我--不要”
忘川陷入夢魘中不能自拔,自顧自言自語,道出了做自己的情緒,卻讓如風看的難受,這個看似灑脫的女子,心中有太多負累,藏在外人看不見的角落。
緊緊地握著忘川的手,如風在忘川耳邊輕語“不會逼你,以後都不會逼你的,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過你想要的生活,所以你要快快醒來,好嗎?”一遍又一遍,似情人之間的低語,帶著說不盡的纏綿和數不清的愛戀,直到忘川漸漸歸於平靜。
“張伯!”一聲厲吼劃破山莊的寧靜,讓人心口陣陣刺痛。“嘭”的一聲房門被撞開,張伯疾步上前。
“張伯你快看看,為何忘川的呼吸---”後麵的話如風不敢講,突然之間忘川的呼吸時有時無,難道------
“哎---”一聲長長的歎息,張伯麵露不忍,卻不得不如實相告,“少主,請恕老朽醫術不精,這位姑娘現在的狀況隻能自求多福,如果能字夢靨中醒來便可平安無事,如果一直這樣昏迷不醒就再也不會醒來了。”
“多謝張伯,您歇息吧。”一瞬間,整個秋水山莊又恢複了平靜,隻是空氣中似有什麼附著物,壓抑、沉悶。
“忘川,你知道你有多麼特別嗎?我十幾歲的時候就在江湖上行走,認識了很多人,也見識過不少所謂的江湖兒女,但他們都拋不開世俗的約束,嗬嗬,不隻是他們,還有我,我也是一樣。可是你不一樣,你活得瀟灑,活得自在,隨性灑脫,我很羨慕你。我很小的時候家裏發生了一場巨變,從此我的人生也改變了........"
而此時的忘川,隻覺得在夢中回憶似地閃過以前的片段,那些悲傷的、快樂的、灰暗的、陽光的、背叛的的種種都一一在自己眼前浮現,最後定格為自己冷漠的臉、冷漠的神情,是有多久沒有真心笑過了,又是有多久沒有哭過了,自己從單純的小姑娘到如今的冷靜淡漠,這中間的過程再一次如一把利刃般將自己淩遲,隻覺得心口疼痛難忍,痛不欲生,想要睜開眼睛,奈何似有千斤重物迫使自己屈服,既如此悲傷,就從此沉睡不醒吧!這樣想著,忘川隻覺疼痛驟然消失,身體也輕飄飄的,頭腦也似清醒了許多,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處於一片混沌中,自己不是受傷昏迷了嗎,現在又身在何處?
守在床前的如風看到的卻是一個一臉蒼白,完全沒有血色的人,毫無生機可言,相較於說夢話不醒的狀態,如風更害怕此時這個悄無聲息的忘川,仿佛隨時都有可能隨風而言。如風喉頭哽咽,將忘川的手捏出一片青紫都沒有發現,雙眼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女子,仿佛隻要自己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忘川,忘川,我是如風,慕容如風,你看,我的傷還沒有換藥,你快起來幫我換藥啊!”
“忘川,我的傷口都發炎了,你不擔心嗎?”
眼前一片霧蒙蒙,什麼也看不見,視聽閉塞,隻聽見虛空中傳來一個魅惑的聲音“不如歸去、不如歸去”,飄渺、綿長,讓人無法抵抗,忘川情不自禁的朝著聲音的來源走去,渾渾噩噩之間手上一陣劇痛,感受到疼痛之後,卻覺渾身疼痛,似有一把生鏽的鈍刀,一寸一寸的割破肌膚,深入骨髓,刹那間耳目清明,傳來如風的聲音。
待聽清如風的話,忘川恨得牙根養眼,自己舍身擋箭,疼得死去活來,他卻對自己的傷口視若無睹,還掐自己的手,真是,不識好歹啊!努力睜開雙眼,想要吼他一頓,出口卻是如蚊蠅之聲。
“慕容如風,你再掐我,我的手就要斷了!”
“忘川,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我以為----”慕容如風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隻不過短短的幾個時辰,他卻憔悴的緊,雙目充血,忘川心裏感動,知道是為了自己,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如風,你快去換藥,處理一下傷口,不然我可就白為你擋這一箭了!”
“好,好,我馬上就去,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讓張伯給你看一下,好不好?”
“不用了,夜也深了,你去休息吧,我睡一覺就行了。”
“那你睡著之後,我再離開。”知道勸說無用,忘川不再多說,而且傷口疼得厲害,是在是沒有力氣在說話,於是,在疼痛中再次昏睡過去。
“忘川,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輕輕關上房門,林昔就迎上來了,眉頭微微一皺,“什麼事?”
“少主,雲公子來了,在前廳等你。”
“知道了,下去吧。”如風靜靜的站在廂房外,眉眼深沉,良久才離開。
“如風,聽說你遇襲了,可還好?”大廳裏一豐神俊朗的男子見如風進來,徐徐開口,好似閑話家常,卻又包含著關懷。
“隻是一點皮外傷,倒是那個老狐狸,為了我可是煞費心機,連煞血盟都出動了。”如風一聲冷哼。
“煞血盟?果然是下了血本,看來,我們得加快行動了。”雲昭眸光精光一閃,似是想起了什麼,“聽林夕說,你這次帶回了一位女子?”
“她,很特別。”所以把她帶回來了,也不準備放她走。
“哦,能讓秋水公子稱讚的人,想必是不一般,雲昭定要一睹芳容。”一把折扇搖地是風流倜儻。
“忘川目前還需要修養,改天在介紹你們認識。”
“甚好。我先回去準備一下這次的計劃,你好好養傷。”
“好。”
第三章:慕容如風的情意
忘川昏睡了一天一夜才悠悠醒來,一睜開眼就看見如風焦急的臉,自忘川第一次醒來之後張伯告知沒有生命危險了,但忘川卻一直昏睡,如風的心像秋日的樹葉,掛在枝頭搖搖欲墜,如今忘川終於醒來,他的心也終於落葉歸根了。
“忘川,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來人,傳膳!”如風自問自答,聲音裏通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忘川看著眼前重生後第一眼認識的人,這個自己以身擋箭的人,這個為自己憔悴如斯的人,眼底濕潤,心裏卻有一股暖流,溫暖了四肢百骸。見忘川隻是看著自己卻不言語,眼底有晶瑩流光,如風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很痛?對不起,讓你受傷了,我........”
“如風。”
“我在,是不是不舒服,我讓張伯進來看....”
“如風”忘川伸出手,碰觸著如風的眉眼,“你的眼睛真漂亮,像夜空中閃閃發光的星星。”
“......”如風一愣,繼而給了忘川一個勝似春花秋月的笑,緊緊的握住了忘川的手,“你喜歡就好。”
忘川收回手,虛弱的笑笑,“我餓了。”
“哈哈,你等一下,我這就讓人準備,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見一下張伯。”
“好。”
如風出門後,忘川靜靜的打量自己所在的廂房,精致的雕花木床,白色的紗幔係在四個雕刻著蘭花的床柱上,隨風飄揚,窗前雕刻著蘭花的梳妝台上一把木梳靜靜地躺在那裏,昏黃的青銅鏡照出莊園的一角。門口左斜角放置著一張厚實的圓木桌,茶盤裏擱置著一把青花瓷的茶壺和配套的四個茶杯,整個房間不值得極為簡單,卻幹淨利落又不是雅致。而這裏,將作為自己暫時的棲息地,正思索間,敲門聲響起。
“進來。”門被輕輕推開,進來一個女子,大概十三四歲,眉眼清秀,皮膚白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著青色羅裙,頭上是同色玉簪別在發間,隨著她的走動,裙擺隨風而舞,有種柔弱的美.
“奴婢青辭,是少主吩咐奴婢過來伺候小姐的,有什麼事情請小姐盡管吩咐。”
麵前的女子微微屈膝,態度不卑不亢,雖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但是忘川還是看出來了,這個叫青辭的女子對於前來服侍自己心有不滿,忘川笑笑,“姑娘不用多禮,我這兒不需要人伺候,還是讓如風給你指派其它的事情吧。”豈料青辭聽忘川這樣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小姐不要奴婢走,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小姐的。”忘川有些哭笑不得,不想來的是她,不想走的也是她,這小丫頭想怎麼樣呢,但是不管怎樣,有眾生平等觀念的忘川對於下跪這種事情很是反感。
“你起來吧,我沒有要趕你走,既然你想留,就留下來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你想出去吧。”
“是,奴婢告退。”
忘川躺在床上,心裏有些複雜。原本答應跟如風走,隻是想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找一個暫時的安身之所,待熟悉之後就離開,不管怎麼樣,忘川一直相信萬事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就算憑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安身立命,也要有一技之長能養活自己,可是如今事情有變,自己在馬車上為如風擋了那一箭原是本能反應,可是如風似乎很在意這件事,從醒來後看如風的表現忘川就知道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悄悄改變了,可是自己還沒有準備接受這樣的變化,要怎麼辦呢--------
“少主。”
“不是叫你過來伺候秦小姐嗎,怎麼不在裏麵候著?”如風的聲音透著威嚴和不悅。
忘川聽到門外的聲音,趕緊出聲,“如風。”如風推門而進,身後幾個丫鬟一次而入,低頭食盒擺放在桌上後又依次推出,整個過程有條不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忘川看的心裏五味雜陳,微微垂眉掩飾自己的情緒。
“忘川,你太久沒有吃東西了,先吃點清淡的小菜暖暖胃。”
“好,謝謝。”忘川抬起頭,微笑。幾天沒吃東西,胃裏早已火燒般的難受,此刻聞到飯菜的香味,更是難受。
“你我之間無須客氣,我扶你起來。”因為傷在肩膀,忘川想要自己坐起來也使不出力氣。如風坐在床畔彎下腰,一手扶著忘川的腰,一手扶著忘川的肩膀,手上一使力忘川就輕鬆的半
靠在床上,如風卻沒有馬上離開,兩人靠的很近,忘川甚至聞到了如風身上淡淡的琥珀香,如風伸出手,付過忘川額頭散落的發絲,眼神寵溺,忘川有些尷尬,想要下床走動,如風按住忘川
沒有受傷的肩膀,“不要動,不然傷口又要疼了。我來就好。”“謝謝”正轉身的如風再次回身,溫潤的雙眼就那樣一眨不眨的看著忘川,“忘川,我說過,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看著如
風的眼睛,忘川隻覺得像是掉進了一個漩渦,不能抗拒,隻能點頭。
看著那個如蘭花般清雅的男子在一旁布食,姿態優雅,神情認真,仿佛現在正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忘川不得不承認,此刻的如風更加迷人,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不知日後是哪家姑娘有幸得他一生嗬護。正想得入神,眼前出現一張放大的俊秀麵孔。
“忘川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嗬嗬,沒什麼。”忘川退後,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
“吃點東西吧。”看忘川反映,如風笑得像一隻狐狸般狡黠。
“恩。”如風含糊的答應著,伸手去接如風手上的小米粥,卻被避開。
“傷口未愈,張伯說了,要仔細養傷,否則會留下後患。我喂你就好。”
“啊,不用了,我自己來。”
“我喂你。”如風堅持,溫柔而堅決。
一頓飯忘川吃的食不知味,隻是機械的張口、吞咽,眼前那一張臉是在太秀色可餐了,關鍵是那張臉的主人還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如風似乎很忙,但是還是後每天來看忘川,噓寒問暖,樂此不疲的喂忘川吃飯,而忘川從最初的抗拒無效到最後的無奈接受,但是卻一直不允許忘川下床。休養了半個月,忘川實在是忍耐到了極限,趁著如風不在,堅持要活動一下。
“小姐,少主吩咐了,您現在還不能下床,需要休養。”青辭攔住站在房門正在要出去的忘川。
“沒事兒,我就出去一下下。”
“不行的,少主說了小姐身上有傷,不宜勞累,請小姐不要為難奴婢。”
“我不想為難你,你也不要為難我,我全身骨頭都僵硬了,我就去園子裏透透氣,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