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順應自然,本宮倒是想看看,這到底是恭親王的一廂情願,還是情投意合。本宮累了,想要歇息了!”
“那……”
看著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的碧雲,王皇後的目光隻是朝著那院中一望。
“碧雲,待會兒皇上問起本宮,你就說本宮累了,先行歇息了,讓可兒伺候皇上入寢。”
“是。”
錦繡宮。
那微然起皺的絲綢畫卷被平攤的放於桌上,看著那畫,婉兒似若心事重重。瑩玉於一旁看著這般模樣的婉兒,卻不知如何安慰:主子這是怎麼了?
住於偏房的永洋卻隻是一副花癡模樣:皇上呀皇上,何時,你才能對我另眼相看,什麼時候,你才能垂青於我呀。
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看著那床榻之上的紗縵,永洋隻是起身朝著婉兒的正殿走去。
看著那副畫,婉兒的神色複雜:這終究是一個有心,一個無意。
記憶回到了那天晚上,回到那個身陷深坑的晚上,那或許是一生中最難以忘記的一個晚上,似乎,指間掌心被藤蔓劃傷的疼痛還在,似乎那漫天飛舞著的螢火蟲尚在眼前般,兩人相依……
看著婉兒的發呆,永洋躡手躡腳的進屋,立於婉兒身後,入目,是那副畫,畫中的女子如若仙子般的起舞。抬眸,婉兒唇角上翹,臉頰之上幸福容顏起。
難道她與恭親王真有苟且,那麼,小公主豈不是……
想到此處,永洋隻是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靜靜的站在婉兒的身後,永洋沒有出聲,但是一個想法卻一直在心間嫋繞。
回神,婉兒研磨,提筆在那絲綢之上提字:此時莫是有情時,此景早為過去時。
看著那字,婉兒不由得眼眸低垂,神色黯然:靖王,此時的你可安好。
原來,所以為的過去,隻是以為,而心裏的惦記卻時時存在。
靖王府。
趙靖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喝著悶酒,而腦海中卻不時的浮現出那副畫,那畫中的情景那般熟悉,似若似曾相識般。不由的,趙靖想起了那晚,想起了自己脫衣服想要做成出洞繩索卻被婉兒誤會,想到婉兒爬了上去,以為她會就此離開,卻不想她竟然扯來藤蔓救自己,甚至還異想天開的用以白色透明絲絹將螢火蟲包在裏麵做燈籠。想到此時,趙靖的唇角不由得笑意彌漫。此事過了那麼久,想起來,卻似乎還發生在昨天。
那唇角的笑意突然間的黯然:婉兒,到底那時的你又是為誰而舞,你的美又誰而放。離開我,你是不是過得很好,而你與那個他之間,會不會也有著和我們一樣的小秘密、小故事。
酒一杯接著一杯被灌入腹中,頓時之間,臉頰之上緋紅一片。
允洛抱著孩子回房,卻是看到趙靖房間裏的燈還亮著。
“喜兒,我們去看看。”
“是。”
喜兒支著燈在前麵行走,行至趙靖房中,允洛卻隻看到趙靖一杯接著一杯不停的灌著酒。將懷中不足三歲的孩子遞給喜兒,允洛上前靜立於趙靖的麵前。
斜陽看到進入房間的允洛,趙靖卻並不理會,依是自顧自的喝酒。
“靖哥哥,少喝點兒吧。”
或許沒有聽到允洛說話,趙靖的心中尚且還沒未能凝聚怒氣,而允洛一說話,趙靖頓時心中怒火燃燒,那血色的眸中隻是霧氣微橫。允洛看著趙靖沒有反應,隻是伸手去奪那杯子,豈料,趙靖卻隻是一把的掃開了允洛的手,而後提壺離開。
喜兒見此情景,卻隻是上前。
“小姐,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喜兒你先帶嘯兒去睡。”
“可是,小姐。”
院子裏,暗黑一片,允洛跟在趙靖的身後,看著那走路間微起搖擺的趙靖,允洛卻隻是攔住了趙靖。
“靖哥哥,靖王,請靖王回房歇息吧。”
冷眼的鄙了允洛一眼,趙靖卻隻是繞過她,淡然的離開。
看到如此對待自己的趙靖,允洛隻是覺得很委屈,既然自己是做錯過,但自己現在是在真心改過,隻是,趙靖連給自己一次改過的機會都吝嗇。
喜兒哄著嘯兒入睡,但似乎是沒有見到自己的額娘般,嘯兒就是不睡,一直哭鬧個不停,沒有辦法,喜兒隻得抱著他在房間裏跺著步子,哄著。
“乖,小少爺乖,你額娘一會兒就回來了,乖,不哭啊。”
失魂落魄的允洛回到房間,喜兒見之一臉欣喜模樣。
“嘯兒乖,看,額娘回來了。”
看到允洛,嘯兒果真不哭了,隻是那腮幫子上尚還掛著一大滴眼淚的嘯兒伸手就要允洛把。抱過嘯兒,允洛隻是緊緊的抱著嘯兒,隱忍不住,眼淚大顆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