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論允洛做什麼,趙靖都隻是熟視無睹,而這一切,為了嘯兒,允洛隻是默默的忍受著。而這一次,允洛再也無法忍受了。
嘯兒睡著了,似乎睡得很香,但是允洛睡不著。院落裏,早已是深秋模樣,風微吹,滲涼滲涼的。兩年多了,趙靖依是無法釋懷,似乎對於自己的恨意是越來越濃了。隱忍不住,眼淚隻是盡數下滑。
不遠處,寧蒙靜站著,他一直就站在允洛的身後,這些年一直靜靜的看著她,其實,隻要她一個轉身,便能看到自己的存在,便可以擁有一個肩膀,隻是,她從來都不曾轉身。
靜靜的哭泣,哭到無力,微然顫抖的身體感覺到了這個深秋的涼意,轉身,欲行回房,卻隻是看到身後那個寧蒙。
兩人相視無語,而看到腮幫上尚還掛著淚珠的允洛,寧蒙終於是控製不住自己了,上前,隻是將她輕輕的擁入懷中。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這一席話,終於惹得允洛盡數爆發。
“你告訴我,為什麼靖哥哥要這麼對我,為什麼?難道我們的十數年竟然敵不過短短的數月嗎?”
任由允洛哭得眼淚飛垂,任由允洛的粉拳落在自己的身上,寧蒙什麼都不說,隻是靜靜的抱著她,任由她的發泄。
寧蒙的心很痛,自己又何嚐不是愛了她這麼多年,可是,她卻從來都不曾拿正眼看過自己,而如今,他深深的體會到允洛的痛。
錦繡宮。
婉兒擱下那筆,將那絲綢舉起,永洋在身後輕呼。
“姐姐。”
永洋這突然的一叫,頓時把婉兒嚇了一跳,拍著自己的胸口,婉兒隻是梳理著自己的情緒。
“永洋,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出個聲,嚇死我了。”
“我看你看得那麼出神,不敢打擾你嘛。對了,姐姐,我剛去看過小公主,她睡了。”
“哦,謝謝你。”
“姐姐,這副畫是恭親王送你的呀,他的畫工可真好,不過隻比姐姐的遜色一點點。”
看著永洋一副調皮模樣的比著一點點,婉兒卻隻是微扯唇角。
“其實,恭親王的畫是很有新意的,他竟然能想到在這種白色絲綢上做畫,更將夜明珠研成粉沫凝嵌於其上,真是巧奪天工之作呀。”
“是呀,恭親王果真是趙王國的才子,而姐姐則是佳人一枚。”
看著永洋手指雙雙一比,婉兒卻隻是淡然一笑。
“我又豈能和恭親王相提並論,不管如何,他也是趙王國的王。”
“姐姐,我覺得,恭親王對你挺好的。”
“我們是朋友嘛。”
“嗬嗬。”
看著婉兒淡然的笑,永洋卻是暗想:哼,朋友,這朋友做得可真不夠單純。
鳳儀宮外,院落裏的小涼亭裏,王皇後準備了一桌好菜。
碧雲將永洋帶到,見到王皇後,永洋隻是跪拜。
“叩見皇後娘娘,不知道娘娘找奴婢來是為何事?”
“快起來,來,坐這裏。”
看著王皇後一臉慈祥笑意的模樣,永洋微然膽怯。拉著永洋坐下,王皇後卻隻是好酒好菜的款待。
“嚐嚐,這些可是本宮特地命人做的。”
“娘娘,這……永洋受寵若驚呀。”
“還有,你嚐嚐這酒,可是西域進貢的葡萄酒,為數不多,可是珍品呀。”
“謝皇後娘娘,這酒果然是好酒。”
看著永洋放下了手中的銀器酒杯,王皇後一臉淡笑。
“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你叫永洋。”
“是的,娘娘。”
“本宮聽說,你和婉貴妃的關係很好!”
聽到王皇後問及如此敏感的問題,頓時之間,永洋將手中的筷子擱置,沉默不語。看到永洋如此沉默的模樣,王皇後卻隻是唇角微扯一笑。
“其實,本宮的意思,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其實,本宮很看好你。那天在菊花節上,其實本宮就注意到你了,原本以為你是她的一個宮婢,卻不想你竟然也是小主。”
聽到王皇後如此之說,頓時之間,永洋眼眸散發光芒。
“隻是你呀,不太善於言辭,不知道如何去表現自己,如若不然,憑你的資質早就應該登上貴妃的位置了。”
聽到王皇後的如此褒獎,永洋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而後輕抿唇角,感激涕零。
“謝皇後娘娘誇獎,隻是,永洋確實愚鈍,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
看著滿目裏充滿著期待模樣的永洋,王皇後那戴著長長護甲的手微抬,輕覆於永洋的手背上。和著王皇後的肌膚機親,頓時之間,永洋簡單是受寵若驚到幾乎快要上天一般。
“那,本宮給你一條明路,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