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慶然那般關切的眼眸,安平微然蹙眉,卻又似下定決心。
“好吧,那我就再回靖王府,如果,他……”
“恩,不管怎麼樣,慶然都陪著公主。”
慶然的十指與著安平緊握,看著慶然的笑臉,安平隻是深深呼吸。
王府門前,安平下了轎攆。看著那昔日熟悉的靖王府,頓時心中竟然有一種莫名的陌生和抗拒感。
“還是回宮吧。”
看著安平欲上轎攆,慶然卻隻是攔住了安平。
“公主,來都來了,起碼要看看他的態度呀。”
輕咬著嘴唇,安平卻隻是皺著眉頭僵硬的跨開步子。跨步進入了靖王府,而前行不久後,卻隻是看到院落裏無比親密的兩人。允洛捏著酒杯喂著趙靖喝酒,而趙靖卻隻是拿起一顆葡萄無比體貼的剝開喂入允洛的口中。甚至還伸手將允洛擁入懷中,如是甜蜜。
“好吃嗎?”
那種感動,似乎襲擊而來。看著趙靖那攀於自己肩膀上的手,允洛還以為是趙靖原諒自己了。而抬眸,驚見安平,欲想告知趙靖,但看著趙靖如若熟視無睹的模樣,倒也是忍了下來。
看到此處,安平的小宇宙已然爆發,轉身,卻隻是跨步離開。看到這般模樣的趙靖,慶然卻是問著那跨步而來的寧蒙。
“你沒有告訴你家主子,今天公主回來嗎?”
“我說了呀!”
看著公主的疾行離去,慶然也無暇細問,隻是匆忙的追攆而去。看著這一行人的離開,寧蒙有些懵了。
似若聽到那行人的離去,趙靖臉頰上的笑意頓時凍結,手從允洛的肩膀上移開,獨自端起酒杯飲起酒來。看到這裏,允洛有些不解,卻隻是討好的替著趙靖斟酒。令人想不到的竟然是,趙靖卻隻是冷著一張臉如若仇視般的盯著允洛,而後從她手中奪過酒壺便離開。
看著那將酒壺裏的酒直接灌入咽喉之處的趙靖,允洛收中頓然所失。
一臉氣憤的坐上了轎攆,安平那瞪怒的眼眸裏卻隻射出無數傾恨之意。
“走。”
當追出了靖王府,慶然卻隻是看到那轎攆離去,想都沒想,慶然隻是小跑著追攆而去。
坐於轎攆之中,安平卻隻是用手奮力的攪動著絲絹,臉頰之上恨意生:趙靖,我離府數日,你不聞不問也罷,竟然在今天我回府之日,依是做出與別人恩愛之色,你將我放於何處!我恨你,恨不能將你千刀萬剮!
眼眸之中恨意穿透,如若殺人利器。
回到宮中,安平直接找到劉太後。
看著一言不發而淚流滿麵跪於其前的安平,劉太後似有不解。
“安平,怎麼了?”
“太後,我要休了趙靖,我要休了趙靖。”
“起來,好好說話,看看你這樣子,成何體統。”
抹著臉頰上的眼淚,安平語帶哽咽。
“母後,趙靖太欺負人了,真的太過份了,我要休了他。”
“可是,這自古都是男人休女人,你如何能休得了他呀。”
“憑什麼自古都是男人休女人,我不管,我偏不依,我安平就要做那個休他的女人。”
看著安平那般的氣憤交加,劉太後微有頭痛。
“安平,究竟是因為他不愛你,還是因為你自己心裏有人了,所以才會有如今這麼偏激的想法。”
眼角垂淚,而安平卻是微恐。抬眸,卻又隻是無比篤定。
“母後,不管是哪種想法,安平如今已差人捎去了休書,一切已成定局。”
“安平,你怎麼這麼衝動呀。”
撲通的,安平跪在了劉太後的麵前,袖口抹去臉頰上微垂的眼淚。
“母後,你懲罰安平吧,反正安平如今生無可戀,即便是被午門處死,也無所謂。”
從劉太後的慈寧宮出來後,安平的臉頰之上滿是輕鬆之意。這一招以退為進反倒是為難了身後跟著的慶然,轉身看著慶然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安平隻是挑笑著。
“慶然,你怎麼了?”
“公主,難道你真不怕太後怪罪。”
看著滿是擔憂的慶然,安平卻是一臉的感激笑意。
“慶然,我知道你很擔心我,不過你放心,母後疼我,她不會處罰我的。更何況,如此休書已出,一切也成了定局。慶然你應該為我高興,從來都不曾有女子休夫,而如今我安平倒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司六宮
婉兒手中撫琴,卻又是一副百無聊賴的表情。突然之間心裏如若悵然若失般的心漏跳了半拍,看著那琴,神色微有黯然。
似乎是有些天了,沒有聽到侍傳肖公公的“騷擾”,沒有他苦苦哀求著自己去見趙靖,似乎一切都有些乏味了或者說是一種莫名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