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采藥(1 / 1)

小山身著一件黑色的大褂,前身掛後腰,後身卷身前,老人家同樣也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褂,在這片五顏六色的山林中,顯的那麼的突兀,這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來

“爺爺,這樣止血草。”小男童的身前是一片矮小的植物,短短的根莖上,有著長長的葉子,葉子款且厚,兩邊是鋸齒狀,乍一看倒是想一個大的鋸條一般,隻需輕輕的在肉上劃一下,便會割出個口子,誰知道會不會發生采集止血草的同事,把自己的手割了,在止血草邊止血。

這個小村落的每戶人家基本上都會有這個草藥,所有人也都需要這種草藥,收割麥子的時候割了自己的腿,草叢中的六棱石子紮了自己的腳,就是孩童間的瘋鬧也難免有些磕磕碰碰,可謂是居家必備之良藥了,若是那一家上的人缺了少了,邊去找老人家去要,老人家姓張,年歲大了,都叫張伯張伯,名字大家都知道,可是不知道的卻是,此時的張伯和二年前的張伯不再是同一個人的靈魂了。

老人那張被歲月時光刻下痕跡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緩緩的抽出放在後背籮筐裏的鐮刀,左手輕輕捏住葉子的前端,鐮刀伸向葉子的根部,輕輕提刀,一片葉子便取了下來,老人並沒有連根除掉,隻是取了幾片葉子,便有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小山,萬事萬物都有它自己的規律,我們在采集它的葉子,已經是破壞了規律,切不可斷了它的生機,記住,凡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小男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算是記下了,也不知道他記不記得,總是這個有些哲理性的問題對一個兩歲的小孩子來說,是夠難以理解的,輕輕彈去身上的灰塵,起身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爺爺,止血草,愈創蒿,生肌根,都找到了。下山吧?”

“恩,下山。”

“餓了吧,小山?”

“是啊,爺爺,咱們上山都大半天了,我就早晨吃了一個白饃,小肚子早咕咕叫了”

老人聽罷哈哈大笑,“小饞貓,你這小肚子,能裝下一個白饃就不錯了,在吃一些就會爆炸了”

“那有那麼恐怖,等小山五歲了就吃二個饃,十歲吃四個饃,十五歲吃八個饃,二十歲吃十六個饃”一老一少嘻嘻哈哈的往山下走,小山自然不會在意自己說過什麼,倘若他記得兩歲的時候說過在二十歲的時候吃十六個饃,估計小臉上會變成過了熱水的豬肝色。

回到了村落,日暮下,星初上,月梢頭,老人在不緊不慢的做飯,小男孩騎在他唯一的玩具木馬上,好不自在,其他的小夥伴這時候也都是在家裏等著吃飯,以前村落中有一群孩子,每到吃過晚飯以後便會集結在村頭,可是不知最近是怎麼了,偶爾會不見一個小夥伴,就像這夜晚的黑夜,靜悄悄的來臨,靜悄悄的深處一雙手來抓走一些人。

小男孩靜靜的對著天空發呆,看著閃爍的星星,看著彎彎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麼。

祖孫二人吃完飯,便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當當當”

張伯起身,步伐始終不急不緩,拉開栓,打開門,

“小壯他娘,有什麼事嗎”

一個皮膚黝黑的婦女,紮著頭巾,麵部有些木訥,抬頭嚴肅的說道“張伯,夜深了,千萬別讓小山出去玩,大牛家的娃,前幾天突然就不見了,你說邪不邪性,看住小山,要不然你都沒人養老送終。”

說完也不等老人說什麼,就轉身回去了,剛走出兩步,便說了一句話,“村長說過幾天請個法師來瞧瞧,到時候帶著小山來求個平安符。”

老者無奈的看了走遠的村婦,“放屁,老子怎麼可能沒人送終,你們都死了,老子也不會死,呸”

如果這要是被人聽到,一定以為這老頭著了魔,風言風語,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怎麼能比正直壯年的女人相比,不過也是沒有人聽見,老人才會嘟囔一句。

小山早已脫下了衣衫,躺進了床上的被窩裏,既然大家都不出去玩,索性早些睡覺,明天早晨早起些,迎著日出搗藥,這樣會有美好的一天。

張伯確睜著眼睛,他在想是不是該告訴小山些事情,但又搖了搖頭,還是等他長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