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沉沉的天氣,仿佛蒙上了一層陰暗的氣息,厚厚的雲朵,都是快要掉落地麵的彗星,在這個入夏的季節,總會有幾天的天氣是這樣,讓人覺得有一絲絲的恐懼,在入夏的第一場雨夜裏的那個驚天雷聲,炸醒了遠方沉睡的巨獸,匆匆的森林,小河的流水開始湍急,一個小男孩的啼哭聲,也在那入夏的雷聲中響起。
南丘的一個小村落,二年前的那個小孩子,已經可以姍姍學步,咄咄而行,在這個不大的村落裏,帶來了許多的生機,小男童一邊看後麵一邊跑著,嘴中哇啦哇啦聽不清是在說什麼,隻見後麵的一個大漢緩緩的踱著步子,一邊走著一邊說“瓜娃子不許再來偷雞蛋”嘴上說是不讓偷,心中想法卻是不了了之,麵帶著微笑繼續犁田。
小男童急匆匆的跑著,拉開柵欄,關上柵欄,打開門,關上門,一個四方的竹製桌子擺在了中央,兩把竹椅左右各放,左邊的椅子後,有一個大大的竹台,上麵盡是一些草藥和紙張,右邊的椅子後有兩個床,一大一小,些許的衣物在大床的後方,小床的後方是一個搖擺木馬,這麼簡單的屋子,溫馨而且充滿著希望,小男童急忙跑到大床邊上,安靜的坐在那裏,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靜靜的躺在床上,他沒有去打擾,滑嫩的小手,支在床邊,拳頭握著,頭倚著拳。
日暮西山,犁田的漢子牽著牛轉回家中,漢子的女人都準備好了晚飯,小屋的老人漸漸的睜開了雙眼,便看到小男童,在床邊昏昏入睡,嘴角微微的揚起,這個老人家,便起身,走到小男孩的身邊,輕輕抱起,放在了床上,小男童的口袋裏有什麼東西硌這老人家的手,眉頭微皺,伸手拿出一看,兩個雞蛋,眼神有一些迷茫,便看向了窗外的太陽,柔和,又多了幾許嚴厲和期待。
小男孩也在這個時候悄然醒來,嫩嫩的左手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爺爺,小壯的爹爹給我兩個雞蛋,您可以下酒吃了。”
老者的麵容微微緩和,“莫不是你偷來的,上次小壯他娘對我說,你把人家的雞攆的滿院子跑,這雞還能下蛋?”
老人家說完便哈哈大笑,男童的小臉上也掛滿了笑容,
“吃他家幾個雞蛋又怎樣,上次他家娃兒嘔吐不止,還不是老頭子我藥到病除,分文未取,這就當算個診費吧,哈哈”
這便是老者的職業,一個鄉村的大夫,老者的祖上便是醫家,也隻是在這個小小的村落裏,不收診費,自力更生,村民的樸實生活,延續著一代又一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汪汪汪,隔壁院子的大黃狗,恰此時朝天上狂吠,老人家走出了門,眼睛微眯,看著即將黑暗籠罩著的大地,嚴肅的說了一句“小山餓了吧?爺爺馬上給你煮飯,天氣陰了下來,不要出去玩耍了,在家呆著吧”
“哦”小男童看了一眼窗外灰灰的天,兩個手指在不停的互相點著,也不知道是餓了,還是想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