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永又舉例說:“周代史官想要用祭祀鬼神的辦法幫助周靈王,讓天下諸侯來朝會,可是周王室更加衰敗,諸侯反叛的更多;楚懷王隆重祭祀鬼神,求神靈保佑打退秦國軍隊,結果仗打敗了,土地被秦削割,自己做了俘虜;秦始皇統一天下後,派徐福率童男童女下海求仙采藥,結果一去不回,遭到天下人的怨恨。”
最後,他又說道:“從古到今,帝王們憑著尊貴的地位、眾多的財物,尋遍天下去求神靈、仙人,經過了多少歲月,卻沒有絲毫應驗。希望您不要再讓那些行為不正的人幹預朝廷的事。”
漢成帝認為穀永說得很有道理,便聽從了他的意見。
晉靈公危在旦夕
晉靈公下令造一座九層高台,不少大臣認為這樣太奢侈了,建議停止建塔。晉靈公不聽,還命令說,誰敢反對建塔,就處死誰。
一天,大夫荀息求見。晉靈公猜想他是來勸諫的,便拉開弓,搭上箭,隻要荀息開口勸說,他就要射死荀息。
誰知荀息來後,像是沒看見他這架勢一樣,非常輕鬆自然,微笑地對靈公說:“我今天特地來表演一套絕技給你看,讓你開開眼界,散散心。大王您有興趣嗎?”
靈公一看有玩的,就來神了,問:“什麼絕技?別賣關子了,快表演給我看看。”
荀息見靈公上鉤了,便說:“我可以把12個棋子重疊起來,再在上麵加放9個雞蛋。不信,請看!”說著,便真的玩起來。他一個一個地把12個棋子疊好後,再往上放雞蛋。壘到五個雞蛋的時候,情形極其危險,好像雞蛋馬上就要掉下來一樣。旁邊的人都非常緊張地看著他表演,靈公情不自禁地大聲說:“這太危險了!這太危險了!”
荀息一聽靈公這樣說,便趁機進言:“大王,別少見多怪了,還有比這更危險的呢!”
靈公覺得奇怪,因為對他來說,這樣已經夠刺激、夠危險的了,還會有什麼更驚險的絕招呢?便迫不及待地說:“是嗎?快讓我看看!”
這時,隻聽荀息一字一句、十分沉痛地說:“九層之台,造了三年,還沒有完工。三年來,男人不能在田裏耕作,女人不能在家裏紡織,都在這裏搬木頭、運石塊。國庫的金子也快用完了。兵士得不到給養,武器沒有錢鑄造。鄰國正在計劃乘機侵犯我們。這樣下去,國家很快就會滅亡。到那時,大王您將怎麼辦呢?這難道不比壘雞蛋更危險嗎?”
靈公一聽,猛然醒覺,意識到了自己幹了多麼荒唐的事,犯了多麼嚴重的過失,便立即下令,停止築台。
“驚弓之鳥”不可用
六國聯合抗秦時,趙國派魏加為使者,去楚國商談趙、楚聯兵的事情。
楚國相國黃歇接待魏加。
魏加問:“楚軍將派誰為主將?”
黃歇回答:“考慮以臨武君為宜。”
魏加一聽是臨武君,就沉默不語。黃歇看出他心有疑慮,就問:“先生有何見教?”
魏加說:“我忽然想起一個故事,覺得很有意思,不妨講給相國聽,不知相國是否有興趣一聽?”
“請講!”
“從前,魏國有位神射手,名叫更嬴。此人箭無虛發,百發百中。一天,更贏陪伴魏王來到京台之下,抬頭望見天空高處有隻孤雁,鳴叫著迎麵而來,便對魏王說:‘臣能夠拉弓虛發,鳥隻要聽到弓響,就會墜落下來。’魏王不信,問:‘既不用箭,哪有空弓射下鳥來的道理?’更嬴說:‘一定能夠,不信大王請看!’
“正說著,那雁已飛到頭頂。更嬴拉開弓弦,‘崩’的一聲,大雁果然搖搖晃晃,落到地上。魏王大為驚奇,問:‘我固然知道你箭術高超,然而何至於如此呢?’更嬴回答說:‘這是一隻受過創傷的雁。’魏王問:‘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更嬴說:‘我看它飛得很慢,鳴聲又極其悲愴。飛得慢,是因為傷口疼痛;叫聲悲,是久已失群的緣故。它的舊傷還沒有痊愈,整日提心吊膽,惟恐再遭到箭射,所以一聽到弓弦聲響,就使勁往高空飛,引起瘡口破裂,以致支持不住,墜落下來。它真是隻傷弓之鳥啊!’說完,就去將大雁撿來,果然大雁身上的傷口在流血。魏王方才信服。”
黃歇聽了魏加的故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臨武君幾次與秦軍作戰,都遭到了慘重失敗,因此會對秦軍心懷畏懼。隻是魏加不便明說罷了。
黃歇不禁說:“臨武君會不會也是隻傷弓之鳥呢?我必須重新認真考慮。”
翟璜巧語救忠臣
一天,在魏國王宮宏偉的大殿裏。魏文侯高坐君位,相國翟璜站在旁邊,文武百官垂手侍立。原來正在舉行儀式,歡迎魏文侯的弟弟魏成子和隨軍學習的太子征討中山國得勝還朝。
封賞時,魏文侯把中山國封給了自己的兒子,而對立下赫赫戰功的魏成子卻隻賞了一些金銀珠寶。魏成子非常不滿,退朝後找相國翟璜訴苦。
翟璜微笑道:“將軍息怒。此番作戰,將軍有勇有謀,為國建功,天下皆知。大王讓他最喜愛的太子跟隨將軍,正是對將軍的肯定和信任。封賞一事,大王已經如此決定,我等不便貿然違抗,還需從長計議。”聽了翟璜的話,魏成子覺得有理,於是沒有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