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珠夢綺,情深意長 答永琪:永燕愛之小燕子篇(3 / 3)

等待的日子是辛苦的。多少次抱著裝千千結的竹籃,摩挲著,依偎著,弄不清心裏的感覺是安慰還是傷感;多少次為千千結裏的甜言蜜語一陣竊喜;多少次因為碰上不認識的字而搓手頓足;多少次看千千結看到忘了時間,和蠟燭一起流淚到天明。等待也使我變得沉靜,大概心事縈懷的人都會比較沉靜吧。記得當年在漱芳齋,連打坐練功我都堅持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更不用說讀書寫字了。現在我每天早起練哥哥教的劍法,嫂嫂則是我的詩書教習,我還時常跟嬸嬸學習針織女紅。你想象不到吧?簫劍說,我們家世代行走江湖,防身的功夫是一定要會的。我們的娘更是溫柔知禮的賢妻良母,是我終生的榜樣。所以,武功詩書女紅,簫劍都督促我,甚至逼著我一件一件學起來。他說我基礎不好,不求我樣樣精通,隻要我用心的學,有所進益就好。我現在是知道了什麼叫“長兄如父”。充實的學習生活使我少了幾分浮躁,多了幾份耐心。雖然弄巧成拙的事還是時有發生,但性格中的毛躁確是收斂了不少。永琪,等你回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會是帶給你驚喜,值得你驕傲的小燕子。永琪,以後荊釵布衣的漫漫人生,就讓我親手為你打理。

我們在城郊種了一片花海,來紀念咱們“十全十美”相聚的歲月。斑鳩常陪我來這裏練小提琴,我和晴兒也常帶小太陽來這裏玩耍。小太陽可是兄嫂的心肝寶貝,我們家裏的太陽神。自從有了他,晴兒的變化最大。她原本高貴大方的氣質裏又多了一份安詳。每次看到她抱著小太陽的時候,我都會被她流露於眼角眉梢的喜悅感滿足感和幸福感感染到。她看著小太陽,好像看到了整個世界,這就是做母親的心吧。簫劍常為此吃醋呢。

紫薇爾康也該有小孩了吧?你…你的那個小寶貝又是什麼樣子的呢?記得皇阿瑪曾提起,皇孫輩分皆從“綿”字,你會給他取名叫什麼呢?我對他的感覺還真是複雜。如果當年我們的事進行得順利的話,他該是我的孩子啊。可惜這輩子我和他沒有母子的緣分。但我心裏會一直裝著他,有一份愛為他保留,因為他是你的孩子。“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記得嗎,《禮運大同篇》是你手把手教我讀教我寫的。如果有一天上天垂憐,讓他有機會來到我身邊,我一定會好好愛他。如果沒有這樣一天,我也要和你一起牽掛他,和你一起想辦法補償他。但值得欣慰的是,不管將來如何,他一定會是愉妃娘娘和欣榮的小太陽。

說起欣榮,唉,走進這個注定的悲劇,她是個可憐人。同為女人,我也希望她能幸福。可是,以現在的僵局,她的幸福和我們的幸福好像是此消彼長的關係。沒辦法,上天允許一個男人有兩個女人,就注定這兩個女人是對立的了。女人之間的戰爭就是這樣殘酷而微妙,隻能怪這個時代對女人太不公平。不知道天下還有多少像欣榮這樣的可憐人。比起她們,紫薇、晴兒和我能遇見爾康、簫劍和你,擁有你們完整的愛,我們是何等幸運。我們會好好珍惜。

永琪,我現在還有一件大心事。就是斑鳩。我們這條相聚之路漫長而艱辛,幸好有他鼎力相助一路守護。以前我隨時隨地狀況頻出,你和他是我的左右護法。現在他更是對我照顧周到,想盡辦法逗我開心,奮不顧身救我脫險。這樣一路走來,她給我太多感動,我對他充滿歉疚。雖然他不求回報,但中國人講究“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投以木桃,報之瓊瑤”。他這樣的情分,我要怎麼報答呢?我要到哪裏去找一個瓊瑤呢?上次我亂牽紅線已經惹得他很傷心。現在我覺得好為難。他的心事他的眷戀,我都明白,可是我無能為力。我真怕他一個情不自禁,對我說些什麼。我要怎樣回答才是兩全其美,既能達意又不傷人?人間的情不是可以輕易轉移的,我的心底早已烙上你的烙印。是你給我的愛讓我從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一步一步走向成熟。點點滴滴的過往始終在我心底輾轉徘徊,我和你一起經曆了太多刻骨銘心的故事。我們之間有承諾有約定,這段情已經太深太濃,除了你,我已經沒有力量再愛別人。我相信這麼多年的好兄弟,斑鳩一定懂得我的心。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愧疚。斑鳩要什麼時候才能得到屬於他的幸福呢?

永琪,盼你快點回來,也好讓我們的好哥們徹底解脫。永琪,盼你快點回來,不要讓我這雲兒變成大理的望夫雲。我更願意化作彩雲永遠追隨你的腳步。哦,不。你在路上還是不要趕得太急,注意安全為上,好好吃飯,好好休息,當心強盜土匪,(畫外音:當心路邊的野花)。我會耐心的等你。永琪,以前很少對你說情話,總覺得太肉麻。可現在我想等我們可以共剪西窗燭的時候,我要把這兩年的情思統統告訴你。

而今日今時,天涯之遠,但求人同此心,莫失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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