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明月,天涯何處照歸人 三十、風雨與共(下)
想是為了證明自已的無所畏懼,小燕伸開雙臂扭了扭身子,不料想這麼一動卻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她呲牙咧齒,本想大聲地叫痛,轉念一想,才在班傑明麵前誇下了大口,如果叫痛,豈非沒有麵子之極,就閉上了嘴,偷偷地看了班傑明一眼。
相處了這麼多年,班傑明怎麼會不知她的這些小心思,知道她是個極愛麵子的人,佯裝沒有注意她剛才的表情似地在她的身後蹲了下來,扶平了她的肩膀:“不要再動來動去了,我要上藥了。”
說著便伸手欲去解小燕子的衣服,手指才觸及,想到一事,那隻手就生生地懸在了半路,再也無法下得去半分。
原來,自已一心想著小燕子的傷口,急著想給她治療,卻忘了……卻忘了自已與小燕子原本是男女有別!
小燕子見班傑明遲遲沒有行動,心覺奇怪,邊問:“斑鳩,你怎麼還不給我上藥啊?你不是說衣服幹了就不好了嗎?”邊扭轉頭來看班傑明,卻看到他一臉尷尬,五指淩空的樣子,心中頓時悟了。
這……這如何是好?
但是此時如果不讓班傑明給自已療傷,就說明自已防著班傑明,必定會傷了他的心,何況,傷口也越來越疼了。
想這麼多做什麼?班傑明是怎麼樣的人,難道自已還不清楚嗎?我小燕子隻求無愧於心,別的都是凡夫俗子的思維。
漲紅著臉低下了頭去,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緩緩地說出了幾個字:“斑鳩,我相信你!”
是,你自然信我,你可以放肆地和我摟肩搭背,從來都不會不好意思,你隻會為一個人臉紅,你隻會對他展露你的嬌羞。在你的心中,我和柳青一樣,隻是你的兄弟。不,也許我連柳青都比不上,我隻是和紫薇、晴兒一樣,是你的姐妹!
班傑明自嘲地笑了笑,沒有說話,重新把手落在了小燕子的後背,由上至下,一點點撕開了她早已破裂的的衣服,凝住慢慢加重的呼吸,輕輕地將藥粉均勻地灑在她的傷口上。
可再怎麼樣去無視,那青春女孩兒白嫩光滑的肌膚以及右肩上的那隻淡粉色的燕子胎記,還有……還有那係住了肚兜兒的紅綢連著那端小燕子因為緊張而顫動著起伏的呼吸,卻如魔一般地潛入了他的心中,怎麼樣也揮不去腦海中的陣陣迷離。
班傑明十五歲來中國時,尚是少年,何曾拉到過女孩兒的手?十多年在深宮,看到的也隻是包的嚴嚴實實的後宮脂粉,目光自然不會流連。
可麵前的這個女子,卻是自已一心想珍惜的啊!此情此景,叫一個熱血方剛的男子如何承受得起?
縮手起身,逃離了小燕子的身邊。不敢回首,隻去了用簡陋石塊堆砌成已然薰成漆黑的火塘邊,從懷中取出油布層層包裹著的火折子,又取過角落的木柴點燃。
那些木柴受了點潮,好不容易點著了,濃煙卻直衝俯首向下的班傑明門麵而來,嗆的他眼晴疼痛,不過也稍減了胸中的狂亂。
記起了晴兒曾叫自已給小燕子帶了換身的衣服,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淋濕?
伸手將放在床尾的油紙包拿了過來,打開一看,還好,隻是略略濕了一點。
想著小燕子現在一定很冷,也忘了自已也是渾身濕透了,隻是將小燕子的衣服展開,在火塘上細細地烘烤。
所以的思緒都在手上的這件衣服上,此種心意,誰人能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