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傅宴禮臉上的陰鷙更重,更加用力地掐著她下頜,指尖發白,像是在竭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而後忽然涼薄一笑,“憑什麼?”
“因為你當年說很喜歡我。”
女孩的話剛落下,傅宴禮唇角譏諷的笑越發濃鬱,心髒蔓延出後知後覺的痛。
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她從來什麼都知道。
可她還是那麼對他。
真狠啊,沈九笙。
傅宴禮的指腹描摹著女孩漂亮而又冷清的臉,心髒像是被人捅了個窟窿,一陣風穿過涼颼颼的。
“沈九笙。”他忽然抬眼喊她的名字,沈九笙抬眸與他對視上,猝不及防對上男人眼裏來不及遮掩的恨意。
她愣在原地,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
傅宴禮鬆開她的臉眉骨稍抬,沉默良久才扯了扯唇,涼薄而又譏諷,“沈九笙,當年說的話還記得呢?”
“那我當年說的別出現在我麵前怎麼不記得?”
“記得的。”
男人似乎是笑了下,但笑意不達眼底,摸了支煙咬進嘴裏,縷縷白煙嗆入沈九笙的鼻息,她輕聲咳嗽了下。
傅宴禮指尖頓了下,若無其事地地繼續吞雲吐霧。
沾了煙的嗓音有幾分啞,“老子隻是好奇,你這種女人……”
他審視般的的目光落在她肩頭,唇角輕掀,“有沒有給男人做情婦的本事?”
“或者說……陸聞祈這樣的廢物有沒有本事……”他手指還夾著煙,粗糲的指腹碾磨在她的眼尾,像是情人間的囈語,“現在還跟老子搶女人?”
那三個字幾乎是從他喉嚨中蹦出來的,他周身的氣場越發冷冽,眼眸冷若寒潭。
倏地,抬手推開女孩身上披蓋的西裝,看見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時,眼裏的情緒越發濃鬱。
可這時欺辱她的想法卻在看見她身上的青紫時煙消雲散。
沈九笙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指尖攥著已經皺巴巴的裙子,有些錯愕地盯著他。
算了,別欺負她了。
傅宴禮聽見自己心裏的聲音,垂眸將西裝穿在她身上,低著頭一顆一顆為她係著紐扣,使人分不出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良久沈九笙才聽見他淡淡的嗓音,“你隨意吧。”
說完話他便率先推開門下了車,他心亂如麻,此刻愛恨交織。
他知道以她那麼驕傲的人,如果他折辱了她的驕傲,那一定會報複到她的。
但看到她那破碎的模樣時,他竟然什麼都舍不得做。
沈九笙坐在車裏發呆,一抬眼就能看見車外倚靠著車窗出神的男人,又想起剛才男人眼裏一閃而過的恨意。
她想不明白,當年傅宴禮突然失蹤到底發生了什麼。
又跟她有著怎樣的關係。
傅宴禮見車裏的人遲遲沒有動靜,擰了下眉打開車門,語氣染了些不耐,“耳朵不好?聾了?”
“沒有。”沈九笙剛出來,剛才還在身邊的男人就已經不再管她,大跨步地進了別墅門。
沈九笙暗暗地在心裏吐槽了一句神經病,還是快速地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