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野菜被薅光,土地開裂,河床幹涸,百姓隻能啃樹皮充饑,一家一戶每天隻能分的一碗渾水。
他曾接連遞了二十八封密信上奏朝廷,結果卻派來監軍安雲長。
說是押送糧草和水源,可人來了已有小半月,卻連糧草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眼下最後一口水井也已經幹涸。
再這樣下去,不出三個月,不需要北疆人進攻,寒州就會淪為一座空城。
“鍾意,準備筆墨。”
神也好,妖也罷,隻要能救寒州百姓於水火。
他願立牌,傳祖訓,世代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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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宋眠眠兩隻手緊緊拽著衣櫃上的拉環,圓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
‘哐啷’一聲,她打開衣櫃。
零食不見了。
原本放零食的地方,多了一封信。
【不知閣下是何人,家中可有餘糧,可願借給在下,暫緩寒州旱災。】
筆鋒遒勁有力,龍飛鳳舞,甩現代書法家N條街。
“啊啊啊啊!”
衣櫃真的成精了。
宋眠眠捏著信,尖叫著跑到客廳。
“爸,媽,我有……”重磅消息。
“宋眠眠,鬼叫什麼,還不趕緊回房間。”宋致遠神情嚴肅的瞪了一眼宋眠眠。
宋眠眠沒想到家裏有客人,敏銳的她察覺客廳氣氛不太對,果斷退回房間。
她關上門,卻留了一條縫隙,很快聽見父親染著怒火的聲音。
“許律師,麻煩你告訴鄭建業,就是宋氏宣告破產,我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兒子。”
“宋先生,我勸你再考慮考慮,鄭家給的條件很優渥,不會虧待宋小姐……”
宋致遠抬手,打斷許律師的話。
“不用考慮,我是不可把我女兒推進火坑。”
律師走後,宋眠眠從房間出來,“爸,咱們家出什麼事了?”
她望著宋致遠,嬌嬌軟軟的聲音有些顫抖。
“眠眠,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我是這個家一份子,怎麼不能為這個家操心?”見從父親嘴裏問不出什麼,宋眠眠將目光落在母親蘇亞蘭臉上。
“媽,你跟我說實話。”
“上個月,你爸在國外定了一批高精密器材,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扣在海關。
本來想找人疏通一下關係,誰知道一場大暴雨導致城市內澇,海水倒灌,所有器材全部被淹。
交不出貨,那些合作方就把公司給告了。”
“那咱們家要賠多少錢?”
蘇亞蘭:“貨款,違約金,定金,三億左右。”
“那麼多錢?”
宋眠眠倒抽口涼氣,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那剛才的人是……”
“鄭家的律師,鄭家希望你能嫁給鄭棋元,隻要你嫁過去,鄭家可以幫忙出麵擺平這件事。”
鄭棋元,帝都出了名的富二代,不務正業,遊手好閑,拈花惹草,狗看了都嫌棄的紈絝子弟。
聽說最近招惹不該招惹的人,被廢了兩條腿,半身不遂連生活都不能自理。
嫁給這種人,無異於守活寡。
宋眠眠呆呆的看著自家老父親,眼淚唰一下掉下來,一把抱住宋致遠的胳膊,“老爸,我愛你。”
“爸爸也愛你,乖!”寵女無度的宋致遠哪裏舍得寶貝疙瘩掉眼淚,邊安撫邊說道:“就是破產喝稀飯,爸也不會把你往火坑推。”
“嗯,嗯!”宋眠眠吸了吸鼻子,嘴裏嘟囔:“我不會讓公司破產,也不會讓你和媽喝稀飯。”
宋致遠和蘇亞蘭相視一笑,沒有把女兒的話放心上。